3.第三回(1/2)
衙差迟迟未来,凑热闹的人等得灭了兴致也纷纷散了,可那徐老板仍是非要等来衙差才罢休,由得刘惜红说尽好话也置若惘然。可这东月倒好,拉着眉儿便聊了起来:什么凤山上梨林的花开了,成片成遍白若晴雪,好看的不得了;还有她捉回去养的肥鱼拉出来好多好多白色珠子,一粒粒到处都是。
印广虚见只剩下六个人了,难免自己会显得突兀,便也走了,去选个适合明日搭墨的地方。
“东月!”刘宝生不晓得从哪儿跳出来大喊一声,反而吓得眉儿惊声叫起来。
刘惜红作势要打,呵斥道:“臭小子!这一整日不见人影跑哪儿浪去了!”
“哎呀娘,您先等等。”刘宝生大摇大摆走到徐老板面前一脚踩上凳子,前探上身拍拍他的肩:“我说徐老板,你这么耗下去岂不就是白白浪费了做生意的时间?不如这样吧,该赔的我们赔,您也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个姑娘计较。”
徐老板打掉刘宝生的手:“我还就计较!我就不信官老爷也管不了她!”
“哦是这样的,我听说城郊发现具女尸,衙差们这时候都在城郊找尸体。您要知道我们这清花镇向来太平,忽然出现一具女尸这可不得了!衙差心思都在这女尸上面,我们这些做老百姓的得多体谅体谅。”刘宝生摆手摇头:“徐老板你现在去报官可能真的不合适。”
“你!”徐老板气得指着刘宝生的鼻子。
刘宝生笑眯眯抓住徐老板的手放下,语重心长道:“徐老板,想想您一家老小都靠这包子铺养活,这生意可耽搁不得。”
“是啊徐老板。”刘惜红见机从钱袋子中拿出十块剪白递给徐老板:“东月把您这养家糊口的地方弄成这样她也知道错了,当务之急不是官老爷治她而是您这铺子。宝生也说了衙差们都在查城郊女尸无暇顾及其他,这糊口的事可等不得呀,这些剪白您就先拿着,回去也好交代。”
徐老板本是心里窝气非要修理修理这个东月,可此刻转念一想又觉得刘惜红说的确实在理,这便不知如何是好的缄默下来。
刘惜红见他似有松动,便拉过东月:“东月,给徐老板赔个不是。”
东月的不字儿还没出口,刘宝生就跑过来站她边上轻声耳语:“赶紧道个歉,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浪。”
她这才心甘情愿道了歉。
“好吧。”徐老板接过剪白:“你们以后好好看着她,别再让她到处惹事。”
见徐老板终于松了口,刘惜红喜上眉梢:“是是是,惜红一定严加管教。”
东月迫不及待摇晃刘宝生的手:“在哪儿在哪儿快带我去。眉儿跟我们一起去吧。”
“啊?我……”眉儿怯生生看向刘惜红。
刘惜红抓起东月的手:“今天你哪儿也不许去,跟我回惜花楼。”
“红姨~你就让我去嘛~让我去嘛~”
“刘宝生。”刘惜红冷眼看着自己儿子。
“诶娘,您有什么吩咐?”这刘宝生即刻就换了张嘴脸,就跟讨食的狗似的可劲儿堆着笑。
“你要去浪?”
“不去不去,我哪儿也不去呵呵哪儿也不去。”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刘惜红白了刘宝生一眼,便拉着东月回了惜花楼。这刘宝生只好悻悻跟在后头。
晨白未露印广虚便起了,麻烦店小二打来热水洗漱规整就背上箧衍下楼。
“公子这么早就要出门啊。”店小二刚摆好桌椅扯下肩上的抹布准备擦擦桌子。
“是啊。”印广虚客气回应。
“早食差不多好了,厨房做了馒头公子拿两个去吃吧。”
他犹豫了小会儿:“也好,那就来两个。”
“好嘞~”
这样的清晨还是会冷得人不由缩着脖子,印广虚不太怕冷倒是觉得刚刚好。他坐到昨天瞧好的地方将箧衍放下两旁一边抽出一块薄木板子伸展开来便是小小案桌官找上门来。
等他弄好坐定,天隙已透出曦光金缕织染了云绸薄薄裹起初芽,再印下来,已是轻点了斑驳。街上来来往往渐渐有了些人,先前同他一样忙着摆摊开店的摊贩却不似他这般清闲,还能啃着馒头慢慢研墨。
“公子这么早也来摆摊?”昨日盛情给他介绍清花镇的小贩推着找木匠定做的板车停在印广虚旁边。
印广虚抬起头:“是啊。”
小贩探出头来看着他的书案:“卖字画?怎不见你摆出来,卖的东西要摆出来才能让过路的人一眼看见。”
“我就帮人写写家书,若是有人想请我画像也行。”
“家书?”小贩来了兴致,凑过来:“是写给谁都行?”
“对,你告诉我内容我替你写下来。”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写封信给织花?”小贩忽然又红着脸连连摆手:“罢了罢了,她肯定会笑话我。不过公子,你这样可没几个人知道你卖什么,最好啊能挂个招牌。”
小贩退回自己的摊前整理东西,印广虚继续不紧不慢研着墨。朝着惜红楼走去的东月手里拿着一枝头的梨花从印广虚的墨摊面前走过去,只留有风中参着的丝丝花香。印广虚目光随着她过去,看了很久才收回来。
这般看起来,她也不过是寻常的姑娘。
小贩长吁一口气,这倒是又引起了印广虚的好奇心:“似乎清花镇的乡亲都不大喜欢那位东月姑娘,可我见她也只是普通姑娘。”
“哎哟公子你可不知道。”兴许这小贩是头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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