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回(1/2)
“仲兮。”凤桡脸上的笑意却在见到仲兮与衍乌沉重的神情后渐渐不再那般张扬:“我可是打扰到你们了?”
“我与衍乌有些要事,晚些时候我去找你。”
“嗯。”她来回看了看二人的脸,即便是有些担心却还是回到山洞,悄悄躲在洞口看着。
荼葛婆婆忽然着急地叫她:“凤桡,凤桡你快来!”
她依依不舍地看了看仲兮,这才进了洞中:“来了。”
二人沉默许久之后,衍乌才开口:“我要去守护燧人帝的山身,你有何打算?”
“我带着龟文残片留下来。”他深吸口气:“为保残片不会全部落入妖魔之手,你我不能带着它去往大荒之隅。”
“你是为了普天,还是为了凤桡?”衍乌直勾勾看着他的双眼,问道。
“都是。”仲兮丝毫不掩饰:“若是你想留下来,我便去守帝身。”
“我在人界没有留恋,我只愿永远守在帝山中,保他不受侵扰。”
仲兮点了点头,片刻后才问道:“何时出发?”
“此时。”
“你……不与婴尔是道别?”
“徒添伤感罢了。”
沉默许久,仲兮退后几步抱拳做礼:“燧人帝的山身便托付与你了,保重。”
“保重。”衍乌转身,登云而去。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
衍乌站在山前望着漫山雾缭,不能护在燧人帝跟前的悔恨他一句也说不出。未能跟护生前,唯有长守神身,这是衍乌在得知燧人帝已化为巨山时唯一的念头。他蹲下身托起山脚,山身随着嘶吼缓缓被抬起,再用力一抛,便伸入云际。
坠落的巨石泥土如咋暖还春后的细雨,密密麻麻,惊起尘土飞扬,又是一场铺天盖地的沙暴。
沙暴中隐约可见衍乌身影,他迎沙而起,如巨石般砸落在山身上,又踏山而行。脚印化为梯台,泪水化为溪流。
山腰上卧着白首赤足之兽,听闻震耳的脚步声睁开一只眼:“哟,敲石,去了趟人界身上沾染了不少凡气嘛。”
“朱厌。”
“吾与疏不同,无处可去便来这山中求一片舒适自由,哈哈。”它自顾自说起来。
衍乌自是明白它心中所想,便也没有多言语,最终连肉身也化为一块巨石屹立于这半山之上。
“果然是块石头。”朱厌打个哈欠伏地而眠,这一睡便再也未睁过眼。
衍乌走后,仲兮还杵在原地任凭风沙撩肆,呆注着眼前久久不能平复。
“你怎的在发呆?”凤桡见只有仲兮一人便走了过来,从他身后弯腰伸出脑袋:“衍乌呢?”
他勉强扯起嘴角使自己看起来是带有笑意的:“他走了。”
“难怪刚见你们神色有异。”凤桡握起他的双手:“你不随他一道走?”
仲兮朝她笑笑,迟疑了许久方才太手摸了摸她脑袋:“我不能随他一道走。”
凤桡抿嘴娇羞笑着,片刻后才道:“婴尔是和族里几位老长坏了,婆婆让我找你想想办法。”
“带我去看看。”
凤桡拉起他的手:“随我来。”
婴尔是躺在兽皮上,眉头紧皱双颊通红。荼葛婆婆守在他们几人旁侧,不时伸手探探体热。
“婆婆,难受。”
荼葛婆婆拍拍她的手:“无事的,睡睡就好。”
“婆婆。”凤桡领着仲兮走进山洞最里:“我把仲兮带来了。”
荼葛婆婆杵杖起身,给他腾出地方:“你见多识广,替婆婆看看他们这是怎了。”
仲兮蹲下身探了探几人的额头又仔细查看了口舌:“可有周身疼痛不已,身乏体困?”
被询问之人只得点点头,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立刻起身将荼葛婆婆与凤桡叫到山洞外头:“以我所知,他们是患了连死症。”
荼葛婆婆不甚明白与凤桡面面相觑:“连死症……是、是何病症?你倒是说啊。”
“连死之意,便是指……会连接患病,而患病之人也会接连死去。”仲兮沉了口气,才又说道:“若是任由,便会转为疫症。”
“疫、疫症?!”听到这个词眼,荼葛婆婆险些倒下,身为巫天,她自然是知道疫症为何。
凤桡搀扶着她老人家,虽不知疫症为何,但见婆婆的震惊与惶恐也能猜出一二:“他们还有救吗?”
“有。”仲兮说完却又迟疑起来:“只是……”
“只是什么你但说无妨。”
“先将还未有症状之妇孺小儿移去另一处山洞,一处防一处治。”他接连说道:“凤桡你去拿篓子些后随我去采药。”
凤桡看了看荼葛婆婆,确晓她老人家已然无事才转身走往洞中。
“婆婆你已与患症之人有接触,就让戋尤去安顿另一处山洞,也不要他再往这边去,我担心会串病。照料之事就有劳婆婆了。”
“好,好,便照你说的去做。”
寻思片刻,他又开口:“还有一事,连死症之事暂且勿要多提,便说分洞是为了照顾病人,以免惹得慌乱。”
荼葛婆婆掩面而泣:“这一路若不是有你,我少俞部族怕是早就……”
“婆婆,有一事我须得先知与你。”仲兮神情严肃了几分。他虽并非毫无人心知晓诸多事不该在少俞刚从天灾中缓过来时讲,却又不得不讲:“我并无十足把握能救下所有人,或许会有一人亡,或许是两人。”
“当真是上天要亡我少俞啊!”荼葛婆婆高举着双臂仰面问天:“我少俞有何过错要历经如此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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