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回(1/2)

刚进惜花楼后院，就见刘惜红站在屋檐下。刘宝生还来不及喊一声娘，刘惜红便开口问起东月。

“她还在广虚的墨摊上，我看她玩得挺开心就没让她一起跟回来。”见刘惜红微微邹眉，他还以为是刘惜红怕东月又惹麻烦，便想宽慰：“没事的娘，你放心吧，我让眉儿在那儿看着的。而且特别神，这个印广虚啊东月一见他别说是惹事了，连冲人发脾气都没有过。嘿~还真是。”

可刘惜红听后神色反而更加凝重：“宝生，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刘宝生擦觉到有所不对：“怎么了娘？”

直到走进厅堂入座之后，刘惜红才开口：“这印广虚什么来历？”

“哦，就是四处给人写家书画像的书生。”刘宝生跨腿坐上凳子：“怎么了娘，您怎么忽然问起他来？”

“你说东月一见到他便不会与人起争执了？”

“是啊！”刘宝生倒是十分开心，恨不得把看见的全告诉刘惜红：“就算有人奚落她，她都不理了。欸娘我跟您说，我觉得吧，东月可能对这个印广虚动了心思。”

“你说什么？！”刘惜红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东月对他动了心思？”

“我倒也是随口说说，只是觉着东月挺乐意跟他相处。”

刘惜红思量片刻，道：“宝生，娘想择个日子让你与东月成亲，以免夜长梦多。”

刘宝生呆愣住：“成亲？！”

“你去叫东月过来。”刘惜红优雅坐下理了理袖口，说出先前那句话之后似乎心中石头落地一半。

“等等娘。”刘宝生站起来：“现在成亲未免太早了吧。”

“你们这个年岁生孩子都不嫌早。”刘惜红朝门口抬了抬下巴：“去把东月叫来。”

刘宝生拖着凳子凑到刘惜红身边，坐下说道：“娘，我还不想成亲，我想到外面闯一闯，看看外头是什么样子。”

“好啊，等你跟东月成了亲，你俩可以一起出去。”

“可是我现在不想成亲，东月也不想。”

刘惜红一拍桌子：“你们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你以为在这清花镇你还能娶到好人家的姑娘？”

“是，在这清花镇的确是不会有姑娘愿意嫁给我，可是除了这清花镇还有很多别的姑娘。”他拽着刘惜红的袖子开始撒娇：“娘，您就让我出去闯荡闯荡，说不定闯出名堂来了还能让您享福呢。到时候给您盖座大房子，有花园有池塘……”

“不、行。除非你跟东月成亲。”

“娘，我说了我们现在还不想成亲。”

“阿茂。”刘惜红站起来大声换来堂保。

刘宝生见她这样有点急了：“娘，您想干嘛？”

膘肥身健手臂能有刘宝生小腿肚子粗的阿茂走过来：“老板，您找我。”

刘惜红随手指了指刘宝生：“把这小兔崽子关回房看紧了。”

“呃……这……”阿茂瞄了眼对他作势求饶的刘宝生。

“还不快去。”

“是！”阿茂抓住刘宝生胳膊：“对不住了小少爷。”

“娘！您不能这么对我啊娘！您把我关起来我也成不了亲啊！”

刘惜红懒得去听刘宝生在喊什么，她仍是觉着只是把他关起来并不稳妥，于是又叫上几个丫鬟去刘宝生房里把所有值当的东西都搬了出来，连钱袋也拿走了。从没想过会遇上这种事的刘宝生自然是没有别的钱财了，刘惜红就是想用这招断财绝路之法让他只能跟东月成亲跑不掉。

是了，没练过的刘宝生连东月都打不过。

直到印广虚收了摊才回来的眉儿听说刘宝生被关了起来，便带了花生酥饼去看他，结果到了阿茂也不让她进去，说是红老板吩咐。眉儿没办法，只好将花生酥饼交给阿茂便离开，第二日天刚亮便去了印广虚搭墨的地方找到东月告诉她这一事。

东月寻思片刻：“这么说来，宝生今日不会来了？”

“宝生哥现在连房门都不能出，阿茂哥在外面守着我昨日给宝生哥端去的花生酥饼都让他转交的，还有铁子哥，就在窗外守着。我听说红姨还带人将宝生哥房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就怕宝生哥跑。”眉儿越说越是着急，她从没见过红姨这么关过谁：“怎么办呀东月，我都不知道宝生哥在里面怎样了。”

东月抓起眉儿的手宽慰道：“放心吧眉儿，红姨不会对宝生怎么样的，别看她平日里爱训宝生，可红姨这心里还是挺疼他的。过会儿我去看看他便是了，你别担心。”

眉儿点点头：“嗯，我昨日一宿都没睡好。”

兴许是留的日子长了新鲜过后乡亲们也渐渐对印广虚的摊子失去兴趣，又或许是没了需求，还忌讳帮着招揽生意的东月，总之印广虚的小摊前变得门可罗雀，只有好玩的小娃娃还偶尔来看看让他画个清花镇外的风景。印广虚也不收钱，随随便便画几笔逗得这些小娃儿们开心。

该离开这清花镇去别处了。

“画画的。”东月站在一旁看着印广虚弓着身收拾摊子：“你以后便留在清花镇可好？”

印广虚手里的动作慢下来，然而随即又继续利落收拾好纸笔：“我打算明日便离开清花镇了，去别处找找生意。”

“你要走？！”

“嗯。”印广虚背上箧衍笑了笑：“在清花镇呆的日子也够长了，你啊，以后收敛收敛性子别再惹祸了。”

“唔。”东月低下头，脚掌摩擦着地面。

“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