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雍(3/4)
的王妃,高兴之下甚至动了念头要认他做义子——当然这个想法被管事抹着冷汗拦阻了,叶无疾自己也觉得心有余悸:西河王妃怜惜一个底下人,在全城搜捕的风声下,只能说明西河王府坦荡,一点不心虚!若要认个义子,不摆酒请客怎么行?摆了酒之后,以西河王府的地位,来的人一多,即使叶无疾在叶家时很少露面,自从叶粹逝世后更是离京守墓,如今又进行了些乔装,但指不定就有人能够火眼金睛的把他认出来呢???
所以好说歹说打消了廉王妃的想法后,叶无疾在数日后,就被那位“管事族叔”打发到京畿庄子上去做事了。
离开西河王府的时候,他心情很是惆怅:“我以后大概都不会再见到廉王妃了!”
襁褓之中失母,十岁丧父,十五岁家族遭变投身“天涯”,他一生之中最温馨的岁月,除了早年与父亲的相依为命,就是以下仆之子的身份承欢廉王妃膝下。
只可惜,这样的温馨终究也是短暂的。
返回“天涯”后,他果然得到了左护法全力以赴的教导。
拒随着他展露出来的天赋与勤奋,左护法对他的态度渐渐好转,但他还是没有主动联络过安阳郡王。
但以“天涯”遍布天下的耳目,对这位表弟的行踪与举动还是不时可以听到的。
安阳成功的找到了废太子散布在外的大部分旧部,但报仇的计划很不顺利。
谷贵妃多年盛**之下,已经在前朝后宫都经营出了不弱的势力。
他们根本就无法靠近京城。
即使散落在外,活动空间也是越来越狭窄。
叶无疾悲哀的预测到,安阳的努力最终恐怕是白费心力:“早些年老皇还在时,兴许还有触动他慈父之怀,为废太子洗刷冤屈的那日……现在?现在那位‘国之干城’的女儿已经被定给新君,纵然拿出证据,镇北军铁蹄之下,又凭什么说是真的?”
除非安阳能够得到足以匹敌镇北军的镇西军的支持——镇西军这时候是在阮家手里,阮家是忠君党,谁当皇帝就忠诚于谁。
至于说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他们不关心。
而新君已经登基!
只能说都是命。
思及早年的交情,他在征得左护法同意的情况下,还是委婉的给安阳去了一封信,提醒他谷氏大势已成,再纠结于报仇恐怕也是平白耗费辰光,还是早作其他准备的好。
安阳没有回信。
叶无疾也没有催促——他知道整个东宫只逃出来一个安阳跟那个远在京里被圈禁的歧阳,这样的打击,任谁也不可能轻易放下。
哪怕明知道无望。
过了些年后,他听说安阳娶了妻,才暗松口气:“看来他应该想开了。”
即使仍旧没想开,有了妻子儿女的人,继续纠缠于无望的血仇的可能也会变小的。
叶无疾这么认为。
所以又过了数年后,他在夜半时分被年事已高的左护法冲入房内摇醒,要求他带领“天涯”总坛所有精锐,立刻赶往京中接应西河王世子秋静澜时,整个人都懵住了:“出了什么事?!”
“王爷战死沙场,消息尚未传回京中,但世子性命已被人觑在眼里——太妃已经决意牺牲自己掩饰世子离府!这事本该我去办,但我年纪大了,恐怕昼夜驰骋撑不下来,反而误了大事!”左护法几乎是把他从榻上直接拖到门外,“你们死光了,也要带回世子——秋氏嫡出只这一点血脉在世,说什么也要保下来,明白了么?!”
……他从没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廉王妃、不,这次该称廉太妃再次见面。
昔日雍容华贵风华正茂的年轻贵妇,在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唯一的孙儿也前途叵测的三重打击下,已是白发苍苍。
但她仍旧一眼认出了叶无疾:“你是李管事当年的那个侄子?s来不是说染了风寒去了?!”
“娘娘,世子何在?”叶无疾看着她,心中酸楚,百味陈杂,却无暇多言,直截了当的问,“左护法叮嘱,属下抵达王府后,必须立刻带走世子,迟恐生变!”
……这次带走秋静澜后,他也以为,这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个曾经短暂弥补过他生命中母亲这个角色的女子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好容易将秋静澜带回总坛后,迎接他的不是左护法的夸奖,而是左护法冰冷失望的目光,以及齿缝间挤出的“拿下”二字——之后,就是长达十天十夜的酷刑!
起初叶无疾简直懵了!
然后他开始怀疑,左护法意图谋夺“天涯”,故意从秋氏骗出世子要挟,而自己这个对廉太妃有好感的人,自然也是他的绊脚石!
但他发现行刑者始终控制着分寸不伤他性命甚至于筋骨后,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种他简直宁可左护法想叛主的推测……
谷氏与镇北军江家联姻后,地位渐渐稳固。
想要给德宗废太子翻案,除非安阳能够拉拢到镇西军!
安阳与阮家毫无交情,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可能拿出让阮家动心的条件。
但,“天涯”的主人秋氏,由于秋仲衍少年时拜入阮家家主门下,后又娶了阮家女,却可以说与阮家渊源极深!
“难道说……西河王战死……阮家男嗣除了阮老将军外全部战死……是因为?!”
他心中的惧意犹如惊涛骇浪,想问又不敢问——一直到第十天,左护法亲自来看他,问:“你明白了么?”
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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