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扬名(1/2)
有着三位名闻江南的人士宣传,一些人开始留意这事,渐渐地有人上门质询,陈子强也不藏私,来者必应。
今年朝中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陈家经常有人来往,和陈子龙畅谈国事,小不点陈子强自然在旁听着。
话说崇祯元年七月,皇帝召见袁崇焕于平台,袁提出了五年平辽的策论,皇帝大为赞赏,遂拜袁崇焕为辽东督师,总理对后金的战事。
凭良心说袁崇焕在辽东是有作为的,虽然五年平辽有点夸大,但确实遏制住后金的攻势,但皇太极不是努尔哈赤,在第二年就转移战场。
崇祯二年,以细作故意泄露后金和东江镇总兵毛文龙的联系,袁崇焕得知后即愤怒又担忧,于六月骗毛文龙至己处,以尚方宝剑杀之。
袁杀毛本来就是违例,两人同样拥有尚方宝剑,毛文龙吃亏在是武将,大明从土木堡之变后,文臣就开始超越武将,摇身一变成为领导者。
在这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开国到明成祖时,武勋的地位是高于文官的,战争从来都是武将说了算的,但土木堡改变了这一切。
于谦从太后手里接过指挥大权,展开北京保卫战,从那时起文臣就开始压倒武将,凡是出兵必是文官为主帅,武将成了猎犬之流。
这中间的纷纷扰扰已成了历史谜团,究竟是太监误国还是文官夺权,谁也不清楚,但从明英宗复辟,重新掌权后首先拿于谦开刀,此中意味耐人寻味。
陈子强安静地坐着,听着堂哥的几个朋友高谈阔论,夏允彝厉声骂道:“袁崇焕误国,岂能擅杀边帅,如今鞑子从喜峰口入境,绕过宁锦防线,正是因为无后顾之忧,才敢长驱直入,毛文龙虽桀骜不驯,但其在东江牵制,皇太极岂敢如此放心。”
说的正是此次十月时,后金联合科尔沁蒙古诸部,取到内蒙古进入长城,攻克遵化重镇,兵锋直指北京城,崇祯发下勤王诏书。
陈子强眉头紧锁,灭国的阴影开始笼罩头上,他真的不想留那猪尾巴,那真的太丑了。
小不点的脸上皱巴巴的,让周立勋好奇,含笑问道:“五弟这是在想什么,鞑子离我们还远,你该好好读书才是,不用怕。”
“周大哥此言差矣,鞑子即来了一次,必有二次三次,我皇明此时北旱南涝,陕西更是逆贼纷起,更是不能自断手脚啊。”
陈子强的忧心忡忡,让大家好奇,夏允彝不禁问道:“五弟说的自断手脚是何意。”
陈子强回道;“袁崇焕经此事必被朝廷治罪,但依我看,其人虽有过,但此时不宜治罪,至少有他在辽东,宁锦防线是安稳的,朝廷只要另遣大将守住北边,皇太极还要平定蒙古诸部,还能为咱们争取几年时间,可要是袁崇焕被杀,宁锦防线就危险了,得不偿失啊。”
徐孚远拍案大叫道:“五弟小小年纪,见识却远超腐儒,为兄虽深恨袁崇焕跋扈,但五弟所言极是,若是天下无事,袁崇焕虽千刀万剐不为过,但此时正如五弟所言不宜杀之。”
陈子龙哈哈笑道:“三位兄长不宜如此夸五弟,这小子本来就人来疯,你们这一夸,日后他还不上天啊。”
陈子强不乐意地哼了一声道:“大哥也太小看自己弟弟了,我才不会骄傲呢,倒是四位哥哥日后不要被名士的头衔拖累,不像弟弟我一向以武人自居,没有拖累。”
“哦,五弟自诩武人可有什么说法。”
夏允彝惊奇地问道,徐孚远周立勋也好奇地看着他,陈子龙哑然失笑道;“三位兄长不知,咱们这弟弟每次说到文人领兵都大皱眉头,说什么是外行领导内行,文人只要教化生民就是,打仗就应该交给武人。”
陈子强嘟囔道:“本来就是嘛,一个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人,让他们指挥千军万马作战,这不是跟让男人生孩子吗,没这本事就别揽这事,这是误国误民的行为。”
夏允彝失笑道;“五弟这话虽糙,但道理却是对的,只是武将专权乃国之大患,不可不防啊。”
陈子强摇摇头,认真地问道;“三位哥哥,我汉人江山最强盛莫过雄汉盛唐,为何强大,武人乱政汉有董卓之乱,唐有安史之乱,再后面莫过于五代,但文人难道没乱政吗?”
说着叹息一声,语气转为悲愤,在四位哥哥面前流露出真情说道;“不说远的王莽篡国,李林甫乱政,就我皇明从仁宣以后,武人如狗被驱使,严嵩父子是武人吗?其祸之烈绵延至今,阉党是武人吗?今日仍是乱国之祸,何以单单拿武人说事。”
四人无言以对,静默良久陈子龙叹道:“五弟所言极是,为兄再也不干涉你习武,愿吾弟护住这一方生民,为兄定鼎力相助,绝不多言。”
原来陈子强住在这里,虽偷偷练武,但如何能瞒不住朝夕相处的哥哥,偶然间见他背诵兵书,嗔怪他分心杂事,责备过几次。
陈子龙不介意他习武,但反对他学兵法,认为读书人最要紧的是经史子集,其他的都是杂书,若是功成名就可以看看,但如今不许他涉及这些。
今日听他一说,明白自己这弟弟从未有文贵武轻的思想,其实这道理他岂有不懂之理,只是圣贤书读习惯了,从小被教育的思想岂是轻易改得了的。
换成别人说这话,大抵会认为是别有用心,为武人抱屈鸣不平,但自家弟弟说的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不过说是人情使然罢了。
夏,周,徐三位相顾一眼,颔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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