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冰2(1/2)

两人回到凉景亭，小悦又从厨房拿来一大三小共四个盆子。把一个小盆放在大盆里面，在两个盆里都装点水，把硝石满满倒入大盆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小盆里的水渐渐冒着寒气，最后结成了冰！

封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水结成冰了！”

“我看到了……”

“怎么会这样？”

“硝石溶在水里会使周围变冷，水自然就结成了冰！”

“你还懂这个！”

“呃，我小时候见人这么做过。”小悦早就打听了自己的身世。她是一年前被胡适买来的，所以山庄里没人知道她的过去，那么，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是哪儿的人？”

听到这个，小悦低下头，一幅楚楚可怜模样，“我不知道，从我记事起，我就是被卖来卖去的。姓谁名谁，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小悦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你识字？”封彧的语气很轻。

“嗯，之前我跟着一位小姐，她人很好，教我念书。只是......她身子不好，后来没了，我就被夫人卖了。”识文断字有助于行事，小悦为自己以后的举动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封彧竟生出一种同病相连的感觉，他又何尝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任人摆布？“你放心在山庄里，没......”他笃地想起就算他是二少爷又怎样？心下划过一丝凄凉，“护国公府诺大的家业，不会随便买卖丫头的。”

“若是有可能，我倒是希望能出去。”二少爷迟早是要回府去的，说不定小安能帮自己离开绿水山庄。不离开这个地方，她就没有办法去找智悔大师。

封彧看着她，“你想去哪儿？”

小悦望着他的眼眸，那里竟然有一丝期待，还有一点慌乱？“我，还没有想好，只是觉得外面应该很好玩。”

“好玩？”

小悦点头。她也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这样说应该能表达她想自由的意思吧？突然，她又鄙视了自己一下，她在算计他。

“你能和我说说你在太明寺的日子么？太明寺的香火一定很旺吧？”

“太明寺是大顺朝最大的寺庙，智明大师佛法高深，曾给□□先皇讲过佛法。”封彧的话少，一句话就讲完了源远流长的太明寺。

小悦其实是想了解一下的智明或智悔大师，看他们有没有可能知晓回去的法子。可是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一句话。她只好道：“那你平日做什么？”

“我，每日除了念书，就是习武......”

“你跟二少爷一起么？那，智明大师也是你的师父了？”

封彧心里一惊，好险！差点就说漏了！赶紧补道：“我没有正式拜智明大师，但是他允许我跟着二少爷一起学。”

“这么说，他人很好咯？”

封彧点头。“智明大师待人很好。”想起智明那一幅波澜不惊的面容，对他不远不近的态度，他觉得那应该是好了吧。

“那他通晓古今么？”

“嗯，上知天文，下在地理。”

小悦心下高兴，终于有眉目了，但愿这个智明大师不要让她失望。

封彧奇怪地盯着小悦的脸，“怎么了？你在高兴什么？”

小悦收起自己的心思，打岔道：“知道你在寺里没受苦，我就放心了。”又把那一盆冰放到封彧手里，“给，时辰不早了，拿去给二少爷吧。”

封彧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用了，你先用吧，我明儿再给二少爷制。”

“那怎么行？主子都还没用，我怎么能用？让人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好了，赶紧去吧。我也要回去睡了。”

封彧想简单了。他端了盆子转身离去。

“哎，等等！”小悦两步跑到封彧跟前，“二少爷问起来，就说是你无意间发现的。”

“你要把功劳让给我？”

“嗯，我走了。”小悦不给封彧说话的机会，扭头便走了。

封彧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二日，二少爷封彧交给了胡适一张纸，命他带人多制些冰出来，山庄里所有人都要分到。只有这样，小悦才能名正言顺的用冰。

胡适看了看那纸上的字，又抬头看二少爷，想问问这法子哪儿来的，可瞧二少爷那不想理人的模样，他知道他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他张开了的嘴，最后还是闭上，转身出了屋。

小悦领冰的时候，问道：“胡管事，这法子是谁想的啊？真聪明！”

胡适绷着脸，“有冰拿就拿，不该问的别问。”

小悦拿了盆子，低着头走了。既然法子都公布出来了，为何不能说出想这法子的人？小安到底是怎么说的？她猛地停了下来，难道是二少爷瞒了下来？

“小悦，没想到二少爷这么心地善良，以往这冰可只有主子才能用的，我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用冰呢！晚上睡觉肯定很凉快！——啊！”红春自顾自的说话，没注意到前面的小悦停了下来，便一头撞到了上去。

小悦也是一个踉跄，差点儿将手里的盆子打翻。

“小悦，你没事吧？”

“哦，没事，走吧。”

看着小悦心不在焉的样子，红春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当天晚上，小悦又坐在凉景亭里等待，直至子时，封彧都未出现。她只好失望地回去了。

刚进屋，红春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问道：“小悦？”

“哦，吵到你了？”

“你这么晚去哪儿了？”

“没什么，上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