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1/2)

这些平时的路边摊，也只不过是匆忙早起的上班族用来应急的便利早点而已，很大的用途只是充饥而已，说白点，只不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罢了，并无其他。

但是此时此刻，舒陆嘴里像是尝到了玉盘珍馐一般的美味佳肴，眼底暗流涌动，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面前正做着的，就是这段时间一直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心心念念这么久的儿子。

舒陆虽然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但是眼神余光却时不时的的偷偷注视着，舒文的眼底泛出红晕，父子俩像是有意无意的躲开视线相撞的那个点，彼此也没有在说话。

“你也吃……”舒陆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个糖包放进舒文面前空荡荡的盘子里，面容温和的说道。

刚刚放进去，似乎想到什么，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这双黝黑粗糙的双手沾染过的筷子有些不干净，又或者是因为……，于是连忙准备夹回。

却怎么也没想到，在舒陆自己的筷子还没伸过去的时候，舒文一口塞进嘴里，随后视线转向一旁，似乎刚刚一直没有来得及看似的，这个时候得空了，才有空去欣赏这街边的风景，舒文的视线转向一旁，细数这“繁华”的街道，或者说可能吃腻了之前的肥美，这样的山间小吃，别有一番滋味，舒文正在细细回味。

“快吐出来，我……小心让你染上……”舒陆情急之下，连忙一把抓住舒陆的胳膊摇晃着，但是奈何他一句话没说完，舒文就拿起一旁刚刚似乎舒陆喝过的粥碗扬起脖子猛灌了两口。

“味道还挺不错的！”舒文像是再给自己说一般，赞叹了一句。不知道说的是前边的食物，还是别的东西。

“你这孩子，我不是都说了吗？这万一要是有个万一，你……”舒陆实在没有勇气说出自己身体的具体状况，从得知自己不久于人世的那天开始，他就自顾自的将这一事当作上天对他的惩罚，所以从一开始，便没有想着花心思去救治，只要能勉强支撑到见到儿子的这一天，他就知足了。

现在的舒陆心里，如果说还有什么念想的话，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与自己有血亲关系的舒文了。

虽说医生不医己病，但是舒陆现在实在不想去做那些所谓的寻医问药的事情，就像是一个人，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身中剧毒，在自己生命余下的日子，想到的就不会再是怎么样能让自己的生命可以长久一些，而是怎么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

欧少宇和白毅轩按着之前调查到的舒陆的地址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却怎么也没想到，还没开始打听，欧少宇就在路边的小吃摊上看到了欧少宇的身影，而在舒文对面坐着的，就是贯穿了整件事情的主线一般的舒陆。

欧少宇将车子停到一旁，下车就准备上前，却被白毅轩一把拦住了，“先看看再说。”

“没想到，你们家舒文还挺会来事的啊！”白毅轩笑着说道，两只胳膊环绕在胸前。

欧少宇眼里投射出凌冽的寒光，视线直直的凝视着不远处的那个画面，这么多年了，他是第一次看到舒文这个样子。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舒文的喜好，欧少宇再清楚不过，舒文从来不会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即使吃饭的时候，别人筷子碰过的，后来两个人渐渐长大，自己有搬到了学校的竹林屋子里，偌大的屋子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后来舒文不知怎么的，在一直以来坚守的事情上，给欧少宇亮了绿灯，两个人也开始不再分什么碗筷，甚至有的时候欧少宇吃剩了一半的东西也会塞进舒文嘴里。

但是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欧少宇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舒文。他明明已经知道舒陆生病了，这样间接性的接触，很大程度上可能会让舒文也染上，像舒文这样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十分重视的人，怎么可能做这样糊涂的事。

此时此刻，欧少宇面前的舒文，像是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理解不了。

“服务员，再加两屉包子！”舒文冲着里面喊，脸上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

“够了够了，我平时吃的还没有今天的十分之一的量，今天点的太多了……”舒陆连忙摆摆手说道。

“没事，吃的了，这家味道挺不错的！”舒文打断了他的话，坚定的回了句。

父子俩虽然一直在对话，但是眼神却一直没有交流，就像之前那样，一直有意无意的避开视线碰撞的那个点。

“小文……”舒陆想了许久，鼓了把勇气，抬头看上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艰涩的开口。

“嗯？”舒文感觉迎面有极重的气势，定了定神，视线稍稍抬起。

这两股冰冷的视线终于在这一刻交合，碰撞的一瞬间当即在空中炸裂。舒文这才看清了父亲的容颜。

从不记事的时候就没有在见过，但是却像是每天都见一般，有股特别的熟悉感，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亲情，血浓于水的亲情。

“对不起……”舒陆苦涩的说出一句，脸庞当即划过一道泪珠。

这一句，像是电闪雷鸣般的在舒文脑门前炸裂，嘴里的粥怎么也咽不下去了；眼睛里有股强烈的感觉。

“我不知道还能在见到你，小时候是我不对，那个时候年轻气盛，我现在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我的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寻你，找你，我很清楚一个父亲在失去了孩子之后是什么感觉，这么多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