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担责(2/3)
事堂了。”李子枫将手中的剑扔给许魏翔,来不及换衣服,踏着湿滑的路,疾步走向议事堂,在议事堂不远处停了脚步,略微调整了因走得太急而加快的呼吸,还没来得及问里面的情况,就被欧阳泽听不出情绪的一句‘进来’喊进了议事堂。
雨过天依旧阴着,议事堂内显得格外阴沉,掌门欧阳泽坐于前首正位,肃严长老海翊,法戒长老严诚分别坐于两侧,下面,跪着负责在地牢看守的侍卫和法戒弟子,一共四人。一边陈放着王壮的尸体,面色安详,若不是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停滞的呼吸,倒是像极了沉睡的样子。
李子枫稳住呼吸,上前一步到侍卫和法戒弟子身边,撩袍跪地,双手抱拳行礼道,“弟子拜见师父、肃严长老、法戒长老。”
不出意料,欧阳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他起身,李子枫神色凛然,不禁有些懊恼,刚刚有了眉目,却又因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断送了线索,余光瞥见身边跪着的人微微颤抖的身子,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其中一侍卫应道,“大师兄,昨夜您走后不久,他就嚷嚷着头晕,属下们以为他是矫情,就没理会。没一会儿,他就沉沉地睡过去了,呼吸也很正常,可谁知早上探查的时候,就发现他身子已经凉了。”
李子枫眉头紧蹙,“那他期间吃过什么东西?”
“一日两餐就是普通的蔬菜粥和馒头,别的也没什么。”
“没记错?”
侍卫摇摇头,“没记错,属下们还抱怨,一个贼人的饭食会同属下们一样。”
李子枫沉沉地叹口气,再问不出什么,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但如果当时自己耐着性子仔细观察下周围的环境,也许会避免这种意外。
抬眼看见欧阳泽阴沉着脸,很自觉地请罪道,“师父,长老,是弟子失察,未料到地牢中可能随时发生的意外”
“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沉默了许久欧阳泽终于开口打破了议事堂的沉寂,随即挥挥手,示意法戒长老将负责看守的四个人以失察之过带下去责罚,严诚正欲开口,却被李子枫提前一步打断,“师父,王壮是弟子带回来的,如今他在地牢中死于非命而没有丝毫察觉,弟子愿一力承担所有责任。”
欧阳泽听罢,眉头上挑,心里刚刚压下火气再次被拱上来,本来此事可大可小,他连日奔波,身子疲乏,因此未加详查,也还说得过去。但听李子枫刚刚说要一力承担的话,心里就堵得慌,于是不想再轻易放过他了。
海翊凝视着李子枫,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欧阳泽,似笑非笑道,“独自承担也是一种病,得治。”
欧阳泽眯着眼睛盯着李子枫看了许久,轻叹口气,“既是如此,那为师便成全了你。”说着吩咐道,“来人,传刑杖。”
不多时,长凳和刑杖已经搬来,李子枫也被牢牢地按在长凳上动惮不得,欧阳泽皱着眉,又沉沉地叹了口气,终于狠下心,道,“李子枫监管不力,致使线索中断。行百杖之刑,以儆效尤!”
百杖之刑,故名思议,便是杖一百下。是杖刑中,杖毙以下最重的的刑罚,身子底弱的,五十下可丧命。听了判罚,在场之人都不禁倒吸口凉气,甚至想不明白,不过谈不上失误的失误,掌门为何会对一向爱重的徒弟下如此重罚。浑身一个激灵,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生怕一个不小心,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而外面的行刑弟子得了命后,挥起刑杖,打了下去
‘砰!’刑杖落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场之人都不由得打了哆嗦,李子枫更是咬紧牙,忍住直逼全身的疼痛。紧接着第二杖落下,疼痛叠加,身子不由得颤了颤,但很快又被法戒弟子压下去。
议事厅里沉寂无声,只有外面一声声刑杖落在身上发出的有规律的沉闷声,在场的执事弟子大气都不敢喘。跪伏在地上的四个人忍不住地抖着身子,眼泪冷汗混为一体顺着脸颊流下,其中一人再也受不住,抬起头膝行两步,“掌门,是弟子们监管不力,才导致王壮在牢中出现意外,不关大师兄的事,求您饶了大师兄吧!”
见有人带头,其他三人也都跟着附和,“掌门开恩。”
欧阳泽看着刑杖在李子枫身后一起一落,眼角抽搐,右手攥着衣襟微微地颤抖,手心被汗水濡湿,死死地擒住眼眶的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恙,“并非我要打他,是你们大师兄要替你们担责。”
刑杖至半,李子枫臀腿处渗出大片血迹,脸色苍白如纸,冷汗遍布,眉头紧拧,捏着凳子的手指关节发白,肩膀的伤口再次崩裂,一滴滴血顺着伤口滴落。杖责还在继续,仿佛漫长无头。李子枫缓缓闭上眼,两滴泪,悄然滑落……
这时,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掌门师兄大清早的唤我前来,就是为了看你如何心疼地责打徒弟?”
话音刚落,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在眼前,此人身材笔挺修长,身着冰蓝色的衣衫,雪白滚边绣着雅致竹叶花纹,腰系玉带,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高高挽起,剑眉下的一双眼清澈而深邃。
此人手持折扇悠然挥起,行刑弟子立马会意,停下手中的动作。连忙行礼,在场的晚辈也纷纷行礼道,“拜见师叔。”
此时,瘫软在刑凳上的李子枫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要起身行礼,被那名中年男子一个眼神拦下,“嫌打得轻了?”说着,对站在附近的侍从弟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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