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狗的来电(2/6)
仍无法将这个事实同我存在本身联系起来,也许它说得对,我身上或许真的存在不正常的东西,回顾我过往的人生,我未免正常的过分,我以往同所有人一样,做着我们该做的事,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有时乐在其中,我们就像羊群一样,喜欢吃着同样的青草,而在此时,有一只狗跑来,它对我们宣称道:你们有时该尝尝骨头的滋味。它说的不对,我们从来就只吃青草,可是抛开对与不对,羊为什么不能吃骨头呢?就算我大胆的尝试了,我不还只是一只羊吗?那我又为什么不能相信刚刚与我对话的是一只萨摩耶的事实呢,就像羊有时也会尝尝骨头一般,而我现在该思考的仅仅只是——我因何被选中而成为它通话对象。我放下话筒,重新躺到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尽量什么也不想,而这回,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余下的全是虚无,我顿时觉得我这一存在并无特殊结构,我也是虚无,我该到虚无里去。
第二天起来已是早上六点,在洗手间洗脸时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一种难以明说的陌生感,说来好笑,一切仅仅是因为一通电话而已。走出洗手间,从冰箱里拿出昨天没吃完的面包和牛奶,面包吃了几口便停下来了,平日喝起来索然无味的牛奶今天喝起来却带一点点苦,于是又把牛奶放在桌子上,去厨房泡了一杯咖啡,泡咖啡时的间隙,我打开手机,连通数据,一堆信息与资讯便一起来敲门了,对没错,我的通知音便是敲门声,因为每当这时候,我才可以真切的感受到我是世界的一部份,我在被人需求着,我点开自己所在岗位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向他发了条消息请了一天假,现在想想,除开周未,我已经有几个月没休假了,大概工作早已成为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份了。去厨房端起泡好的咖啡,坐到沙发上慢慢喝了起来,我拿起许久没用过的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在星期一的早晨慢慢喝着的咖啡对于我来说是十分少见的,所以我喝的格外慢,看电视新闻也看得出奇的认真,可我看得越认真就越发现,仅仅在过去的几天,世界各地便发生着各种各样匪夷所思令人惊奇的事情,也许萨摩耶说得对,这的确是个疯狂的世界,只不过我尚未查觉罢了。
一个小时的早间新闻播放完已是早上八点,我从衣柜里随手拿出一件黑色外套穿上,在门口换上一双帆布鞋便出门了。当我走出小区门口,面对着十字路口,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时,我想着他们是从哪儿来,又到哪儿去呢?我一概不知,而他们也不知道我现在要去会见一只萨摩耶,而那之后呢?可又有谁会清楚的预见得到发生什么,大概也只能随着一方小舟随波逐流,如若遇见码头便停泊一时,再等待下一次的起航。
穿过十字路口,又拐过几道弯,直行了一会,才终于看到槐荫公园门口显目的巨石,的大叔依然用他特有的大嗓门吆喝着过路的小孩,而占据着优越地理位置的钟表店的老头子,也仍旧戴着老花镜细细地看着报纸,好久才抬起头向街上瞥上一眼,当然,我也忘不了,他嘴边永远也少不了的香烟。走进公园,下了一段阶梯,便可看到一方清澈见底的巨大人工湖,而我所站立的地方虽说较为广阔,人却只有零星几个,其它人大多在公园所拥有的各种付费游玩的快艇上,他们如果想较为悠闲的话,便可以自己手持桨慢慢地划,可追求刺激的年轻人往往在专用的一片水域里开着赛艇享受着乘风破浪的快感,船后激起地水浪高高地飞起而又慢慢奔向落后的船只。但是,公园里惹人注目或者又可说是最多人聚集地地方,则在湖面上方的一个小广场上,它是由湖的四面八方建起一道道古色古香的木制栈道,在通向广场的中段,还分别建造着各式典雅的亭台,而它们汇聚的地方,便是湖面中心的广场,那里有一个个老年的部落,他们或穿着各色鲜艳的丝绸衣物跳着舞蹈,又或是身着统一的练功服,手拿晃眼的长剑,一招一式地操练着。我走向木制栈道,穿过亭台,从拥挤的中心广场经过,才到达湖的另一端,而到达后在我面前有一段十几层的阶梯,走上了这段阶梯,面前才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公园,修剪整齐的树木花草在圆中小径两侧列队而迎,而穿过这一区域的“仪仗队”后,便是长势肆无忌惮的原始森林和纵横交错的山中小路,而我小时候则最喜欢往这种小路深处跑,家人们觉得这是一座不堪一提的小山也就索性不管,让我独自在这里跑上一下午,可是这座“小山”却着实给小时候的我以各种惊喜,因为往这条条道路深处跑时,途中的各式事物每一件都使我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与满足感,例如有时候遇见一个深遂的洞穴,那种害怕而又好奇的心情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又或者遇见一个精致的鸟窝,但它的主人看见我时却大张着双翅,头向前倾眼晴盯着我,显然不欢迎我的到来,不过小鸟们叽叽喳喳的叫声却甚是欢快,看吧,父母们总不让他们的孩子与一个陌生的孩子们玩,而孩子们却相反,有时碰见一只正在悠闲散步的兔子,它们常常会突然停下来愣个几秒,然后就以一种非凡的速度向我的反方向飞奔而逃,形成一道白色的弧线,最后只余一片被它吹起的枯叶飘落我脚边,不过,如果有时遇见蛇了,蛇恐怕连我脚边的落叶还没看清就会发觉刚刚道途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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