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龙歇湾(2/3)
,他是薛仪就任时最激烈的反对者,后来却变成薛仪最有力的支持者:“薛朝宰,有事只管说,没有人会怀疑你的推断。”薛朝宰微笑了一下以示谢意,拍了两下手。议事厅的门被推杂役吃力地抬着一个木架来到众人面前放下,然后低头离去。木架上放着两本厚重的书,幅面巨大,竖起来恐怕有半人高,厚度也足足超过一尺。薛仪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木架边上,自怀中取出两幅影画,向众人扬扬手:“各位大人想必已经见过这两张画影图形,一张是那个养马翁的肖像,一张是死去的庞然巨怪。”
不错,鹞鹰抵达的当日,藩王已经将两张影画传阅众人了。“请各位大人移步过来吧。”朝宰邀请。众人纷纷起身,靠拢过来。辰仲牙也绕过自己宽大的楠木桌,来到众人之间。
薛仪费力地拖动两本书中的一本,从木架上取下。陆清连忙过去帮手,两人把书平放于议事厅的青石地面,书封上一排古朴的文字进入众人视野:《东滨朝堂志》
大家对这本书一点不陌生,它记录着历代藩王和著名朝臣的事迹。原本已尘封多年,快被人遗忘。薛仪担任朝宰后命司书们依据史料重新开始续写,将缺失的年代一一补全,他甚至亲自参与了部分的编纂。薛仪伏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翻动着书本。每一页都如此厚重,使得他的动作特别缓慢。好一会儿,他翻到了某一页,停了下来,抬起头:“各位大人,请仔细看。”
书页上是一个老人的肖像,下面有一大段文字,第一句则是:钟圣公,历任五朝朝宰,事一百零七任王,一百五十九任王,二百八十六任王,四百七十九任王,五百十一任王,其后不踪。后面则是对其政绩的大段描述。墨迹着色颇新,显然是新近收录进去的。
“五任朝宰?搞错了吧?这个钟圣公得有多大岁数?”陆清惊讶不已。
“没搞错,这段文字是我亲自誊写的。我担任司书整理史籍的时候就发现了,同一个名字出现在了相隔久远的不同年代,并且前后差了数百年的不同画师绘制出的影画也几乎相同。”
“这人究竟是谁?”满头白发的辅言问道。
“据我所知,如此长寿的人类只有古之贤者,对吗,落星子大人?”
炼丹师落星子一身白色法袍,黑白夹杂的长须飘在胸前。“在炼丹师和五藩王族间确实流传过贤者的说法。他们具大智慧,不死身,无法生养,据说先人在他们的帮助下修建了龙骨防线。然而从来没有关于贤者本身的任何文字记载,他们究竟是不是存在无法证明。”
“咦?你们看钟圣公的相貌。”一直默不作声的骁骑师总领吴开山突然插口。
薛仪微笑。“吴总领发现了。”
围观众人有些看出来了,有些则茫然不解。薛仪拿出养马翁的肖像,紧挨着书页并排放置。原本茫然的几人顿时变了脸色。
“不可能!”五纵队长冯令全惊呼出声。辰仲牙也满脸惊讶之色,暗自责怪能干的朝宰应当先向自己私下禀报如此重要之事。他却不知昨夜薛逗留了整晚,直至今晨被召唤,才匆匆赶到议事厅。
“除了两人比较相像,还有其他证据吗?”辅言大臣胡远之向来思维缜密。
“养马翁也姓钟,除此之外没了。所以我说仅是猜测,不忙急着判断。我们来看看另一本书。”薛仪转头找陆清,“陆将军,再次有劳。”
陆清点点头,帮着薛仪将另一本书抬放至地板上。这一次,朝宰打开的书名叫《众生录》,记载了中央大陆上人类的不同种性,各种生物的归编。他同样小心翼翼的翻弄着书页,然后停在了某一页,起身退后。众人纷纷伸头上前细看。书上描画着一只狰狞的怪物,长吻獠牙,鳞甲覆身,长尾弯曲,四肢蹲伏,大多人都认出了那是一只鳄鱼。十五年前辰仲牙接任藩王时,南林的一件贺礼便是一头鳄鱼饰像,由一头死去的真鳄制成,现在依然摆放在理判堂中。众人默读着鳄鱼下方的文字:海鳄,世称源于《神史》,形同陆鳄,唯身形巨大,成年者可至五十余米,通称为海兽。
这一次没有人感到不解。所有看过鹞鹰送来的怪物尸体影画的人,都能认出那是一头鳄鱼,只不过大的离谱。而现在薛朝宰分明是在告诉他们,这不仅仅是一头巨大的鳄鱼,它是一只海鳄,传说中海兽的一种。没有不解,只有难以置信。
“简直胡扯。”谨慎的辅言大臣再次置疑,“海兽只是传说啊,并非真实存在。”
薛仪将目光转向李远:“李副将,你还有什么忘了告诉我们的吗?”
李远迟疑了下,这个年轻的朝宰显然消息灵通。
“有的,各位大人。在龙骨防线靠向内陆的一侧,我们发现了两枚鳞片,大如盾牌,之前从没有出现过。我们想法子把它们弄了出来,现在收藏在定海。龙骨丛中有巨大的脚印,大部分被潮水冲刷掉了,不过依然留下了几个。从脚印的方向看,我们怀疑,怪物是穿越龙骨防线登陆的。因为实在太过离奇,所以未敢禀报。”
重臣们哗然,并非是针对李远的不报,相反他们很理解。龙骨防线是死亡与恐惧的代名词,同时也是民众神圣信仰的一部分,是不可逾越的神迹,不论是在海岸线上,还是在人们的心中。如果有人说龙骨防线被突破了,那么这个人就是触碰了整个大陆共同认知的底线,谁敢这么做?然而事实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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