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2/2)

“明年开春冥刃就要大选了，你还是选择进冥刃吗？”

顾小七听到这其实心里自顾的还有点发慌，但是阿娘和乡亲们的性命不能就这么白白的算了，只有走出去慢慢的才会知道那两个人的组织究竟是什么，也不枉费自己这三年来鸡狗一样的生活。于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说是的。

先生的面庞出现额一种顾小七看不懂的表情，缓缓地说：“冥刃没有鲜衣怒马的江湖情怀，它要踩着杀戮与白骨行走，一旦踏上就别想全身而退，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去吗？”

“是的先生，我要去。”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到了一个低点。冥刃是什么呢？是每个人身后最难防的冷箭。它是一个隐秘的杀手组织，一个时期只招收一百人进行试炼，而最后活下来的不足一成。选拔成功后还要完成组织规定的任务，等到二十岁之后才会被组织选择是升入长老席还是放他自由。顾小七不求成为长老，只求在这一段时间内揪出幕后凶手。

“咚咚咚。”

是山下村民燃放的新年爆竹，阿娘还活着的时候，顾小七每一年都会和外祖阿娘一起守岁，只是为了看外祖燃放爆竹。那些年的愿望都是希望家人平安喜乐阿爹早点从战场回来。后来到了云山，一是怕触景生情，二是真的没什么想求的，反正求了又不灵，每年都是早早地睡下然后再被爆竹吓醒，和先生道个新年好再睡过去。

“先生，我今年就求个平安吧，愿前路就算难行，归来先生依旧平安喜乐的做我的避风港可好？”顾小七发自内心的笑着，她一笑就会挤出来两个酒窝，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之光被这样的笑闪了一下心神鬼使神差的道了声好。其实他自己清楚，以后顾小七的磨难不会少，等到千帆历尽这个小女孩还会理自己吗？

“先生，我有个请求。”

“嗯，你说。”这些年顾小七像是无欲无求一样，对什么都没什么想法，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之光求个要求，之光觉得新奇，就应下了。

“先生自己本来的名字是什么呢？先生不要生气，我就是想再多个念想，和这个世界多一点牵连，阎王爷兴许就……”

“何子良。”先生说完之后也就离开了顾小七的屋子，只有顾小七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呆呆的重复着何子良的名字。

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窗子，像是要把屋子里最后的温暖都吹消失一样。这天晚上顾小七梦到了好多好多，梦见阿娘在灯下缝着衣衫，眼底皆是柔情，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碰见那个了无音讯的阿爹。又梦见外祖挑灯夜读，偶尔还会咳嗽两声，也不知道外祖在地下有没有好好吃药，照顾好自己。也梦见屠杀的那天，猩红一片，那自己是不是也会去见他们啊，阿娘一定会好好地抱抱自己的，这样想着也就好好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更冷，也许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也不知道何子良什么时候送自己走，反正先给自己打个包袱吧。收拾东西的时候顾小七笑的不行。自己来这也有四载了，能拿走的除了两身衣裳就是孑孓了。当然了阿娘的镯子不算，那不是东西，是阿娘给自己最后的念想。

收拾完东西，顾小七去练了晨功，等从后山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不认识的男人，男人相比先生的冷峻多了些嗜血的意味在，看的她心里不舒服。朝着先生的方向望望，见先生微微躲闪也就明白了。

“先生，自此一别希望日后还能相见。”顾小七向何子良磕了三个头，磕头的时候她想，得，又被抛弃了。

那个男人也不管顾小七做什么，等她离身去收拾包袱的时候回身跟何子良说“先生，人我就带走了，她要是能活下来我就替阿碧说声谢谢，要是死了，你也别怪我啊。”何子良深深的倪了一眼男人道：“你还不够格说这话，小七是个好苗子，你们别折损了她就行。”

等到顾小七拿着包袱出来的时候，先生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那个男人，小七对男人的印象真的不怎么好，觉得这个人身上血腥味极重，后来又想到自己也会变成这样的人，阿娘会不会也嫌弃她啊，只是不管嫌弃不嫌弃，这个时候的顾小七都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拼着年少气盛的一口气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