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鼎中人(1/2)
“相彼夏后,天地功深。纂修前绪,载兮分阴。斩高乔下,纚风沐雨。身解扬日,为百神王。克勤克俭,菲食恶衣;奏韛艰鲜,手足胼胝。捉发投馈,为纲为纪。河洛兴思,明德远矣……”
低沉厚重的歌颂声由近及远,近万名禹王宫弟子面色肃穆地盘坐在禹王宫殿前广场处,不断吟唱着自古流传的《禹王祭乐》。
中州禹王宫,秉持权柄,执掌中州兴衰更迭,传自远古圣王夏禹。自禹王治乱、天下大定后,禹王后人建立禹王宫,自传承以来不断吸收中州英才,整合中州各门各教,造福中州,成为当之无愧的中州第一势力。当世禹王宫宫主夏渊更是修为莫测,有中州第一人之称,座下禹王宫五殿长老亦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人物。
禹王宫殿前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神像,身披蓑笠,手执长叉,相貌平凡却一脸肃穆,一双坚定的目光直视前方,让人不觉心神激荡,生出誓死追随的念头,神像正是禹王宫始祖,神王夏禹。
而今正值禹王宫十年一度的禹王祭典,中州各门各派应邀前来观礼,端坐在广场周边的观礼处,殿前禹王宫弟子仍在不停吟唱祭乐,众弟子之前有五道身影分别端坐于塑像之下,五人正是禹王宫现任五殿长老,而居中香鼎之下空出来的位置略显突兀,其上空无一人,正该是禹王宫宫主之位。
鼎下五人神色肃穆,只是其中几人似乎略显焦躁。
“耿师兄,今日禹王祭典,中州各门各教均有主事之人到场,只是这祭典已近一半,为何宫主迟迟不曾现身啊?这各门各教应邀专程前来观礼,虽说并非各门主、教主亲至,可也都是中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咱们宫主不露面,实在是、实在是有些怠慢了呀。”一素袍老者面色焦急,忍不住低声说道。
一旁的灰袍老者陈化轻轻摇头,也出声道:“今日到的各门各教虽说不曾多言,却多数都面露不愉,这要是传扬出去,实在是对我禹王宫声誉有损啊。”
“这道理我自是明白,想必宫主更是清楚。只是,只是不知宫主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啊。”为首的耿南天闻言,轻叹一声。
素袍老者葛青河身居长老之位,执掌禹王宫对外事宜,当下最是忍不住,忙道:“如此,该是尽快通知宫主主持大局啊,况且这十年一度的禹王祭向来由宫主全程主持,今日宫主未现,也于理不合啊。”
众人皆是暗自点头。
一旁闭目养神的中年美妇李素馨微启双眸,清冷的声音低低地传出,“众位师兄可曾听闻如今中州私下传递的秘闻?”
其余四人闻言,皆看向这位在禹王宫执掌天机殿却素来性子淡薄的师妹,知晓她此言必有深意,皆凝神等待下文。
“这消息有两条,一是传言我禹王宫欲称霸中州,集合中州各门各教,攻伐东西南北四洲,借禹王祭试探中州各门各教,灭异己、杀乱贼。”清冷的声音不含意思情绪,仿佛与己无关。
“胡扯!”葛青河不由低声怒喝,“这是谁人传出的谣言,欺我禹王宫无人吗?”
一直未曾说话的苏恒书轻轻颔首,“且不说我等无此心思,单是禹王宫如今实力,早已领袖中州,何必多此一举,只怕这谣言别有用心啊。”
李素馨不置可否,轻声道:“第一则消息来处不可查,但这第二则消息却是从民间小童处传出,遍查根源不可得,只知道一段话:‘荧惑隐,魔星现。禹王宫祭神鼎碎,魔劫初始血苍天。青冥晦暗天机隐,劫生劫灭一念间。生死乱,渡有缘。始末难料谁问仙。’众位师兄,师妹今日遍查禹王宫典籍,运转天机仪窥探天机,只是天机隐没,前途尽是血色,而这则话更是让我联想起了禹王宫万年来传下的祖训。只怕……”
众人闻言大惊,耿南天低喃,“莫非……莫非是……”
李素馨秀美微蹙,“劫生劫灭,鼎碎鼎生。魔始当生,魔星乱苍。”
低吟之声夹杂在不断吟唱的禹王祭乐中,却如晴天霹雳般清晰地传到了五人耳中,其余四人皆是面露惊色,怔怔不语。
耿南天主掌刑罚,当下面色一肃,沉声道,“如此,今日禹王祭怕是不太平,宫主迟迟未现,只怕……”
耿南天话音未落,只闻一声轰然巨响由禹王宫主殿中传出,生生压过近万名弟子的祭乐声,无论禹王宫长老弟子或是各门各教来人,都不觉惊起望向主殿方向,只见主殿摇摇欲坠,仍在不停晃动。
耿南天五人急冲而起向主殿方向飞去,只是未到半途就被一股生生大力逼退而回,五人相视骇然,五人身居禹王宫长老之位,修为高深,却被一齐逼退而回,如此神通,实是当世罕见,便是禹王宫宫主只怕也无法轻易做到。耿南天面色愈加严肃,周身气势暴涨,凝眸望向主殿,其余四人同样开始凝聚神通,准备再次冲向主殿。而周边各门各教见此惊变,一时竟是不知如何进退,只得原地踌躇,不时发出混乱的讨论声。
“莫非这禹王宫真如传言般要灭我中州各派吗?”
“如今中州局势暗流涌动,且听闻北域正有修士集结,莫非…莫非……”
“那我等还等什么,留在此地只怕……”
五殿长老皆是神通高绝之士,周边众人嘈杂之声早已听到,不觉更加烦闷。只因刚刚听闻魔现劫生,又有禹王宫宫主不现,主殿之乱,使得禹王宫五位长老心下皆是震动,又有不知名之人造谣禹王宫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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