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终于(6/7)
要向他劈去。再抬眼看他,他火红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影子,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女真孽王的异动。天媛再不能耽误,用最后的力气猛地仰倒在女真孽王的身上。女真孽王只顾着举剑刺向镇国王,被杨天媛在一侧猛地一击,霎时失了平衡,来不及摇晃一下就掉下了悬崖。天媛是用了蛮劲向后倒去,刹那就没了踪迹。承羽翎不敢相信就是眼泪掉下来的一瞬间,她却再也不能够碰触。硝烟弥漫着天空,镇国王跪在房檐上,肝胆俱裂的呼喊着:“杨天媛,杨天媛。”却是她的一点影子也看不到。只是隐约听见她的声音:“承羽翎,好好活着。”“承羽翎,我爱你!”“承羽翎,你爱我吗?”镇国王,以剑支身。半跪在月亮下面。周围腾起的是深红色的烟霾。没有烧尽的火映在他金色的铠甲上,把眼里的血照的分明。他猛然站起身,命令一定找到夫人尸体。他手里握着剑,剑上还有斑斑的血痕。他踏着来时的路向城外走去。感觉自己有一半已经跟着天媛消失了。从今之后他便是不完整了。他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失去了看见一切的能力,失去了听见声音的知觉。他像一个没了灵魂的皮影,呆滞的一步一步走着。
田广走过来行礼,他也视若无睹。田广使劲拉住他的衣摆,叫喊着:“只找到了女真王的尸体,夫人尸体没有找到。会不会…”镇国王皱起眉头,被沙石填满的心脏突然有了一丝呼吸的余地。镇国王深深吐出一口气,问道:“可有去搜查裴江?夫人体轻,山上风又大,掉进了裴江也是有可能。”田广冒死护主,这时候也是浑身的伤。却顾不得管,擦了擦流在眼前的血道:“已经派人往下游查看了。女真王的尸体在江边的石头上找到的。夫人若是幸运,可能会逃过这一劫。”镇国王,闭上眼睛点点头,说道:“你快去疗伤。本王不能一天里失两个亲人。”说着命人牵过马来,跳上马,亲自去了裴江。裴江水面很宽。水流也不是很急。镇国王恳恳的祷着:若天媛无恙,我今生止步于此。再不寻仇。再不图中土。有士兵跳进水里一寸一寸的找寻着,岸上,山上,到处都布满了威州军士。找了两三天也没寻到丁点踪迹。镇国王坐在裴江边的石头上。看向远处的晚霞。天媛和他相识的时间很短。总总算下来还不到三年。却好像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久到不知道没了她要怎么活。这三年里,他计划着收复庆州,没有带她去哪里游玩过,也没有给过她金鼎玉石的生活。甚至于,都没有给她一个封号。她用了所有的力气爱着他,却没有得到过一句爱情的告白。他从没对她诉说过爱意。他伸手去触摸凉凉的裴江水,耳朵里都是她最后模糊的声音:承羽翎,你爱我吗?他眼里点点的泪落下,小声呢喃着:杨天媛,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回来。你回来。你回来。小声的呢喃不够释放他胸口的堵塞,他站起来,高声地喊着:“杨天媛!我爱你!杨天媛!我爱你!杨天媛!我爱你!”他双手握拳,一下一下拍在胸口上,透不过这叠叠的窒息。
许景仁站在远处好一会了。不知道是不是该过去禀报平顶城扫尾阶段的各种状况。抬眼看见田广拄着拐杖急急得走过来,赶紧上前说道:“田大人,留步。我不便过去,请大人替我禀报一声,就说平顶城已经清扫干净。女真俘虏只有不到一万人。都已经押解回庆州州府了。请示,留守驻青山的部队和将领。还有回拨的时间。”田广真的着急,点点头就要走。被许景仁拦住道:“刘贵妃没有死。受了伤,送回昭和寺了。”田广点点头道声:“将军辛苦了。”赶紧向镇国王走去。
镇国王命令,继续寻找。刚想要上马。看见田广走过来。赶紧去扶。田广看着镇国王几夜没有合上的眼睛,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只能使劲点了点头。镇国王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泪攒满了眼眶,嘶哑着问道:“在哪里?”田广颤抖着说道:“在落凤渡。没想到漂了那么远。”镇国王撇过脸,忍过一阵抽噎,问道:“可是活着?”田广使劲点着头,嘴唇抖的再开不了口。田广说不出,天媛的剑伤严重,流了很多血,强挺着漂了几百里。被发现的时候昏迷着,现在也不知道死活。镇国王心里腾着渴望的火,立刻跨马,飞奔向落凤渡。
承羽翎不停的挥舞着马鞭。恨不得下一刻就能看见她。镇国王千万次感谢着上天。感谢上天赐福给这个只知道爱着他的女人。他不知道这百里路是怎么走的。浑浑噩噩的就看见有将士来接驾。他有些蹒跚的下了马,酿跄着进了天媛的屋子。看见她的发,她的脸,她被泡得发了白的手。他奔过去,跪在她的床前,捧起她的脸,呜呜咽咽的呼喊着:“天媛,我来了。天媛,求你睁开眼看看我。”早有大夫过来,说道:“夫人流血过多,又耗费了很多体力。一时失了神。在下已经给夫人止了血。也吃过药了。夫人现在脉象趋于平缓。过一阵子就会醒来了。”镇国王,点点头。握住她的手,不想再放开。月亮升起又隐没了。太阳再耀出光辉的时候,天媛也没有醒过来的征兆。他开始着急了,派人去京城请木易大夫。又召来大夫诊脉。大夫命人煎煮了汤药,喂给天媛喝下。拿出针灸扎在百会穴上。点起醒神的熏香。又嘱咐镇国王呼唤夫人姓名。承羽翎压住心中的恐惧,努力着用最清晰的声音喊着:“杨天媛,天媛,天媛。”看
第6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