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1/2)
澄禾回到营帐,见杜生已经躺下,背过了身去,似乎已经睡着了。
本是倦极了的她,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睡。
营帐中澄禾翻来覆去的悉索声与陈典那震天的呼噜声交相辉映。
这人,心是真大!
玉军军营每日在卯时操练,火头军因要准备全军的膳食例外。
陈典是火头军中其中一个掌勺的,行军打仗嘛,好不好吃是其次,能饱肚子就成。
澄禾去厨房找陈典时,陈典正搁那偷吃呢。那么大一口锅,滚着的净是些大肥肉,陈典拿着那大勺在锅里搅和了几下,揪住了其中一块顶顶肥顶顶大的肉就往那嘴里塞,许是太烫又吃的太急,哈气又咧嘴。
澄禾真是恨铁不成钢。
陈典瞥见了澄禾走进厨房,热情招了招手。又看看周围,并无人注意。用口型说道:“大侠,来一块?”
澄禾也顾不上其他,将陈典拉到角落,压低声音,严肃道:“杜生是谁?”
陈典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嗨,你说杜生兄弟啊!”
洪亮的声音无遮无掩,愣是招来了半个厨房人的侧目。
“呆子。”澄禾轻拍了陈典的头,这人,是真没心眼!
“哦哦,我晓得。”陈典总算是压低了声音。
“杜生便是那日替你诊治的兄弟,你那日昏迷不醒。我又没那本事找军医,杜生兄弟就替你处理了下伤口。说起来还是你的恩人呢?”
“他的来历你知道吗?”
“不晓得,只知道是同我兄弟二人同一日入的军营 ,对了,他还替阿简拾了萧。这杜生兄弟可是个好人呢。”
好人?人家险些就把你卖了!澄禾在心中腹议。
看来在陈典这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这个呆子,整天除了吃哪里都没长心眼,心都是塞到了胃里!
“陈简,陈简小兄弟?陈简在哪儿?”外头有人叫唤 。
“有人唤你呢,快去吧!”
陈典说完又去守着锅了,今儿个都是些现宰的牲畜,自己在这军营里倒也不亏!
澄禾掀开营帐,见军医正张头探脑地寻人呢。
“秦大夫,这呢!”澄禾冲军医摆了摆手。
“哎呀,你这小子,让我一阵好找。”
原来是安季融苏醒了。但是眼睛的状况只比昨晚好了些许,如今人还是看不见。
军医琢磨着,是不是药方缺了些药材,这才急急寻了过来。
澄禾被军医半拉着到了主帐,安季融此时正半靠在床上,面容有些个虚弱,耳朵却是灵敏得很。
澄禾被军医拉到了安季融面前,凑近看看,军医将安季融眼睛拉开了点,指着道:“你看看,这眼,仍是白的很,陈简,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写药方的时候,遗漏了些什么?”
澄禾心里也是纳闷的很,当年爹爹说起的时候,自己也是听进去的了,那药方,也是自己凭着记忆的全部写出来的,按道理,不会有错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安季融眼睛看不见,人倒是清醒了,语带威胁道:“若是有所隐瞒或是疏漏,本将军定要你跟你那哥哥陪葬!”
澄禾只白了他一眼,并不理会。
这人啊,现在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一边又在脑海中细细回忆,到底是哪一步遗漏了呢?
“秦大夫,烦劳您再给我寻些纸墨,容我再回忆回忆。”
“好,我这就去。”军医这边出了营帐,只剩下安季融和澄禾大眼瞪“瞎眼”。
“咳咳。”安季融假意掩嘴咳了几声。
“本将军问你,现如今,本将军这面相如何?”
澄禾望了眼这人,退了黑的安季融如今还是俊美非凡,加上受了伤,脸色愈加苍白,多了丝病态美,倒是比往常更柔和些了。只是这眼—
“啧啧啧,将军,您是想要我说实话还是假话?”澄禾语带揶揄。想要我说好话,门都没有!
“自然是实话!”
安季融被这语气搅得有些个怒气了。这人素来是个注重容貌的。
怨不得安季融如此看重外表。
打他出生那天起,就是白日里也是每隔一个时辰换一套衣裳。倘若那衣裳脏了个一星半点,不管是不是刚上身的新衣,都得换掉。
安季融的母亲,玉国皇后柳氏,是三国内出了名的绝色。
出身名门世家,最是注重外貌仪态,内在修养,见不得一点脏污。
安季融从刚出生到十三岁,都是长在柳氏身边的,自然深得母亲真传。
直到十三岁后被师傅带走,环境所迫,才改了这些个习惯。
就是当年安季融二十岁时返回宫中,那柳氏见到了自己七年未见的儿子,正想扑过去拥抱呢,见着安季融那一身洗了又洗,微微褪色的衣裳上沾了些污泥,都犹豫了片刻才勉强做好了心里建设揽了揽儿子的肩,还面带为难地掸了掸上面自家儿子肩膀上的灰尘。
安季融适应了江湖生活,再经过两年的行军,虽说有些习惯早就改掉了,但是打小烙在骨子里,异常注重容貌的习惯却还在。
“将军,你可见过,民间那些卖艺乞讨的瞎子?现在将军的模样,堪堪比那些人好看那么一丁点---”
“你-再-说-一-遍!”
安季融此刻已经是咬牙切齿。
“我说将军—”
“陈简,笔墨来了,快些回忆看看吧!”
澄禾话还未说完,军医已经携着纸墨回到了主帐。
澄禾接过了笔墨,便在营帐角落的小桌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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