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悟心(3/3)

，偷袭的人明明已经进到园中却什么也没做就被毒死了，不由怒火丛生攥紧了拳头。她一直觉得事情蹊跷，却原来是在这里做文章。子伤母疼，子死母亡，李云梓这步棋走得妙极了。起身慢慢将衣物穿回身上，系着襟带问道：

“此蛊可有解除的办法？”

慧觉摇头，“除非找到对应的子蛊。”

李云棠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转身拱手道：“待云棠找到子蛊，还要劳烦大师。”

慧觉合手点头。

抬脚登上马背，李云棠夹紧马腹疾驰而归。

“大哥哥……大哥哥……”一个六七岁的小童摇着身旁俊秀少年的手臂，眼睛睁得溜圆怎么愣住了？

裴杨蓦地停住，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

当夜，裴杨坐在院子里细数星辰，慧远作为护院照例巡查，见他院中有光亮，捧了一豆萤火入院。

见他只身一人坐在外面，问道：“这样晚了，小徒儿怎的还未睡？”

“一时睡不着。”裴杨笑着站起身。

将油放在石桌上，慧远在他身旁坐下，“小徒儿好些日子不来，陪师傅下一局。”

倒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裴杨进屋去取棋盘。

两人披了长衫，指尖上下起落，不闻人语，但闻棋声。半个时辰后，裴杨竟以十七子落败，气得慧远扔了棋子。

“小徒儿为何让着我？”

以师傅的棋艺，全力应付尚有可能输，自己怎会故意气他。裴杨看着输惨的棋盘，这局下得实在太差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苦涩，慧远不由揉揉眼。

“小徒儿有心事？”

裴杨摇头，“没，是师傅厉害。”

慧远摆手摇头，“为师才不上你的当，早前还被小徒儿的妻主赢了一局呢。”

“小徒儿妻主？师傅又收了谁为徒？”

慧远瞥了裴杨一眼，“为师就你一个徒儿，哪还有其他人。”

“那师傅刚刚说的徒儿妻主是？”

慧远笑了，以为裴杨不好意思，“还瞒着师傅呐，就是上次进了赏枫亭的那个人啊，早上她才给你送过糕点。”

李云棠？她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妻主？

“师傅误会了，她……”不是我妻主，话还没说完，就见慧远眯眼笑道：“小徒儿不必害羞，虽说你还没过门，未来妻主也是妻主，为师可是看见了小徒儿的贴身玉佩在她腰间挂着的。”

那是她醉酒粘到身上去的，裴杨哭笑不得，百口莫辩。

“为师看小徒儿的妻主挺好，就是长得太俊俏。”慧远砸砸嘴，仿佛长得俊是个大缺点。又伸手打着哈欠道：“小徒儿也早些睡吧，若实在睡不着，多念几段佛经，为师回去了。”

酝酿好的说辞还未出口，裴杨见他眼睛满含困意，只好起身送至门口。裴杨坐回院中，想起师傅说的话，双手合十。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恶。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

……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李云棠……”

声音戛然而止，裴杨愣住，再念不进一句，长长叹了一口气，灯油燃尽时才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