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1/2)
南海生血玉,百年尸免腐,以龙血喂养,魂魄再生。
人迹罕见的大苍山,山脚树木葱翠,花香四溢、彩蝶纷飞。顺着蜿蜒的山路一路向上,那终年不化的冰雪似乎已经在这高耸的山峰上存在了很久。
寒冷的山洞里,男子修长的身影已不再挺拔,清冷俊美的脸庞一片苍白,他单膝跪在一具白玉棺前,棺中女子面色红润,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她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手掌下隐隐露出一块巴掌大的血玉来。
男子面容冷峻,看向女子的眼神却尽是温柔而又满含着希望,伸手取过一只白玉碗,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划过早已被划伤过无数次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流入了玉碗中,轻柔的拿过女子胸前的血玉放入了将已满溢的鲜血里。
不到片刻血玉就将碗中鲜血吸了个干干净净,妖异的殷红色更加强烈。
洞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领先的女子云鬓花颜风姿绰约,身着淡紫色及地长裙,步履珊珊,款款而来。
男子理也不理,包扎好手腕上的伤口,将吸净了鲜血的血玉重新放回了棺中女子的手掌下。紫裙女子在他身后站定,施了一礼说道:“殿下,王上找您找得很是辛苦,您该回去了。”
男子声音冷冽如冰:“我说过不要找我,你带这么多人来惊扰到羽莫了。”
紫裙女子毫不掩饰眼里的嫉妒,恨恨地冷笑:“可她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殿下您给逼死的。”忽又掩嘴一笑:“只是可惜呀,她到死都未曾见过您这么深情款款的样子呢。”
尖锐的话语像刀子划过扶邑的心,脸色更显苍白,双手微微发抖。此时紫裙女子方才发觉扶邑似乎有些异常,妩媚的眼睛飘过羽莫的手掌,那刚刚吸了人血的血玉格外扎眼。
女子悲愤大笑:“你为了一个死人抛了这垂手可得的天下,弃了我与你之间的情分,现在竟然连命也不要了么?”扶邑缄默不语,更不看她。
女子一挥手,身后训练有素的武士迅速围在扶邑身侧,低首齐声道:“殿下,王上命属下们接您回宫,请殿下不要为难属下们。”
扶邑此刻方才站起身来,淡然说道:“怎么?想拿我?”
武士们惊惶跪下,齐声答道:“属下不敢!”
扶邑冷哼一声:“还不快滚!”
可这些武士得了王上圣意要带他回去,哪里敢走,只好一动不动的跪在那儿。
紫裙女子叱责道:“王上旨意你们不听么?请殿下回宫。”
武士们诚惶诚恐的站起来:“殿下,属下们得罪了,请殿下恕罪。”语毕,走上前来两名武士,一人一边按住了扶邑双肩。
扶邑两肩一沉,双掌反手如刀削向两人颈脖,然而因失血过多,身体极为虚弱,力度并不大,两名武士虽闪避不及硬生生挨了一掌,却也并未受伤。
扶邑一掌劈下,已是用尽全身气力,身躯不由得的颤抖摇晃,紫裙女子趁他分神,飞快的冲向玉棺,一把将血玉抓在手中。
见她拿走血玉,急怒之下厉声喝道:“凤月瑶,你要的一切我都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凤月瑶闻言轻蔑一笑:“殿下太小瞧妾身了,做这有名无实的侧王妃您以为我很乐意么?”她将血玉高举过头顶,语气漫不经心:“多么好的玉啊,可惜了!”说完猛地将血玉往地上摔去,扶邑拼尽全身力气,不管不顾的想要伸手去抢,奈何被身前的几名武士挡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血玉落地迸裂开来,玉棺中的羽莫在血玉破碎的那一刻身体迅速萎缩,然后化成了一具森森白骨。
高贵冷峻的大殷王子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绝望的吼叫,极力的想要奔至羽莫身旁,脚步沉重似有千斤,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轰然瘫倒在地上,凤月瑶走近他,弯腰抚着他清瘦的脸颊,语声极其温柔;“殿下,您是万千百姓敬仰的英雄、是大殷国未来的王,您拥有的是整个天下,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回去好吗?”
扶邑抬起头来,似乎听不见她说话,他艰难的用双臂撑着地慢慢的爬到了玉棺旁,凤月瑶既怨恨又悲哀的看着眼前这个衣衫凌乱,眼神涣散的男子,这还是那个战场上手起刀落、朝堂上翻手云覆手雨的狠辣王子么?
扶邑握着羽莫已成白骨的双手,眼泪无声滴落,柔声说道:“羽莫,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向来畏寒,现下一定觉得很冷吧?”说完便解下自己的长衫细致的为她盖好,无声的望着棺中的女子。
良久,良久。他忽然转头对凤月瑶嘶声笑道:“月瑶,你过来,你看、看羽莫是不是醒了。”
凤月瑶不由自主望向棺中,明明还是一具白骨,哪里有半分声息?再看扶邑,往日如墨般漆黑的双目此时血红耀眼,茫然表情下嘴角含笑,神志似已不清,不由失声喊道:“殿下,你怎么了?”
顾不得细想,急忙移步上前搀着扶邑,正要唤武士过来查看他的伤势,陡然感觉胸口一凉,一把削金如泥的匕首已是穿膛而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扶邑,那狠厉的双眸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怎会忍心伤害她,他怎么舍得置她于死地?难道当真是一点情义都不曾给她么?
“殿下,你好狠!”凤月瑶微弱的声音愤恨绝望又悲哀凄凉。
扶邑渐渐收敛了笑容:“我可以纵容你家族在大殷横行无忌,也可以忍受你的娇蛮无礼,可你为什么恶毒至此?凤月瑶,你不会孤独的,很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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