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做小(1/2)

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只是眼睛是红肿的，正让沈灵溪给看见。

“草儿，你这是怎么了？”嘴里这么问，心中早已猜出几分。

沈芳草用衣袖擦擦眼泪，坐回之前的那张小板凳上，摇头，“没咋，你别问了。”

她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这是这个身体的姐姐，哪能不管，“是不是那个李秀才欺负你了？”

沈芳草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趴在沈灵溪身上大哭起来，抽抽噎噎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刚刚她确实是偷着去找李秀才了，在路上也听到了几耳朵，毕竟在这种穷乡僻壤，能考个秀才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了，算是有点身份的人，更何况还是县令家的千金成亲，议论的就更多。

沈芳草不停地跟自己说那些人都是道听途说根本不了解实情，可等看到李秀才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恐怕成了真的。

“你真的跟县令千金定了亲？”这句话几乎是抖着唇问出来的。

“芳草妹妹，我也不想的，唉，还不都是我娘她……”

李秀才挠了挠头发，满脸疲惫，看样子这些天为了这事也没休息好。

他们自小玩到大，去年定情之后，更是没红过脸吵过架，甚至商量好等他中了举就去沈家提亲。

举人还没影子呢，谁知半路出来个县令千金！

李秀才的娘沈芳草也在路上碰见过，是个挺不好打交道的，但最喜欢的就是金银珠宝，自从儿子考上秀才，天天去外头显摆。

如果李秀才说喜欢她，这亲事肯定成不了，而县令家不仅有权，日子肯定也比自己家好得多，简直是李家梦寐以求的好媳妇，而且说不定对他将来的科举也有好处。

“那你呢，你是什么意思？”

沈芳草眨了眨眼，眼泪已经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李秀才掏出手绢来想给她擦，被她躲掉。

“草儿，我……我当然喜欢你，张莹莹那么刁蛮任性，根本不是我喜欢的性子，嫁进来也不是我们这种庄稼户能管的了的。”

“可不管我怎么不同意，我爹和我娘都一门心思要定下这门亲事，迫不及待的带着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和媒婆就去定亲了，我也没办法。草儿，你相信我，这几天我肯定再跟他们说说，把这亲退了！”

李秀才又想抓住她，沈芳草哭的更加难受，“你别碰我，人家可是县令家的千金，你们的婚事都传的好多人知道了，是你说退就能退的吗？”

他急得抓耳挠腮，来回转了好几圈，居然憋出一句，“草儿，要不然等我成亲，你就做小吧，到时候我肯定只疼你一个，县令大人说了，他会联系一些交情好的朋友，科举时照顾一下我，将来大不了我再找个理由把张莹莹休了！”

“呜呜，水儿，你说我怎么会眼瞎看上这种人，当时气得我打了他一巴掌就跑回来了。”

沈芳草趴在沈灵溪身上继续哭，她都觉得肩膀上的衣服有些湿了。

“那就别喜欢了，这种人不值得你喜欢！”听听说的那叫什么话，还让沈芳草做小，他怎么不上天呢？她医仙的姐姐是能给人做小的？他给沈芳草做小还差不多，咳咳当然这只是个玩笑。

“可是我心里难受，我跟他认识了那么多年啊，居然还不如他的科举重要。”

沈灵溪心想，她的傻姐姐哦，这才看明白，如果李秀才真的不同意这门婚事，早就闹开了，他爹娘再势利，只要他不愿意他们也没办法，说到底不过是在找借口，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好处都是他的。

这人啊，还真不能只看表面，说不定斯斯文文的书呆子模样只是做给人看得，沈灵溪才不信这世界上有一点心眼儿都没有的人。

只是那样现实的话，沈芳草肯定不会信，说不定还会怪她误会李秀才，所以什么都不说，就这么任由她发泄，等沈平安和王翠回来，沈芳草的眼睛都是红红的。

沈灵溪把她推进屋里，用凉凉的井水洗了条毛巾让她敷着。

“水儿，你姐呢？”

“她在房里绣绣活儿呢，今天的饭我来帮你做。”

她跟李秀才的事儿，肯定不想别人知道，只能先瞒着，等以后再说。

听说是在做绣活儿，王翠倒是也没多想，从沈灵溪好了以后，也经常帮忙干活，虽然好像时不时的，做些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的举动，可比以前呆呆傻傻的模样已经好多了，沈平安和王翠非常满足。

等晚上快吃饭的时候，沈芳草终于出来，眼睛虽然还有点红，不过不太明显，只是整个人沉默了许多，心事重重，看起来依旧对那个李秀才怀着些许期望，毕竟那么久的感情，要断干净不是那么容易的。

与此同时，李秀才回到家里，红肿的侧脸一下子便引的李母大呼小叫。

“你这是咋了，你可是要当县太爷女婿的，谁敢打你！娘帮你算账去！”

李家其实并不富裕，因为李秀才的爷爷生前也是个秀才，一直考到四十多岁，也没当上举人，后来只能做了个私塾先生，一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孙子身上，否则李秀才哪里有机会读书？

好在他从小勤奋上进，老李秀才觉得这是个念书的好苗子，将来说不定能当官呢！却没人知道，他之所以那么勤奋，不过是不想像别人家的孩子下田干活罢了。

老秀才去世后，李母一度不想让他再继续，都被李父拦了下来，终于等他也成了秀才，李母态度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