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明悟痛恨(1/2)
太子扑到皇上床前,压着声音痛哭流涕,所有的孝顺都在这一哭上了。
司马六少疑惑的看着直挺挺死尸一般躺在床上的皇上,往前凑了凑,又凑了凑,再退回来,凑到姚圣手耳边,冲皇上努了努嘴,“这么重?怎么……这样?”
“皇上二次中风后,一天里多半时候在昏睡,清醒的时候少得多了。”姚圣手难过无比的看着皇上,忍不住叹了口气,“皇上睡得沉,才这样。”
不是睡得沉才这样,是全瘫在床上才这样。
司马六少在心底长长的松了口气,李姑娘才是真正的神医,光看脉案,就能断的如此精准。
“姚先生早就诊出来这次中风了?怎么没做防备?”听说皇上还昏睡没醒,司马六少也不用鬼鬼祟祟咬着耳朵说话了,只把声音压低了些问道。
“嗯?”姚圣手听愣了,“早就诊出来?这怎么能诊出来?”
“姚先生没诊出来?”司马六少惊讶之余,隐隐的骄傲,“先生的脉案,李姑娘看过,说皇上只怕有二次中风的危险。”
床上的皇上,手指抽动了下。
姚圣手怔忡了半晌,“她什么时候……”看着歪头看着他的司马六少,姚圣手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皇上给陆离下毒,她是知道的,因为这个,他从来没敢有过让她替皇上诊治的念头,自己没给过她脉案,她看到的……是了,司马六公子既然知道,那他就能给她脉案,他要想拿皇上的脉案,倒是不难……
李姑娘看皇上的脉案,是替陆离看的?还是替司马六公子看的?他让罗大送到她那里的两味药,不知道她拿到没有?不知道有没有用,陆离的毒,说起来,始作俑者是自己……
姚圣手愣愣的想出了神,司马六少眼看差不多了,上前拉了拉太子,“太子爷,在皇上面前侍候汤药是小孝,理好国是,替皇上守国定邦才是大孝,太子爷,该走了。”
“你说的是。”太子两条腿早就跪麻了,立刻顺势站起来,情真意切的吩咐好好侍候,被司马六少扶着,一幅痛苦不能自抑的模样,出宣和殿走了。
过了半刻钟,皇上慢慢見睁开了眼。
姚圣手急忙上前按住皇上的脉膊,凝神细诊,老梁太监半跪在皇上床头,声音微哑,“您醒了,刚才太子来过了,看您这样,哭的不得了。”
皇上直直的看着帐顶,嘴唇动了动,老梁太监急忙凑上去。
“你留,粗去。”
“是。”老梁太监极其准确的领会了皇上的吩咐,冲姚圣手挥手示意,又屏退了殿内诸人。
“叫,乱菜。”皇上的话说的极其费力,一串串的口涎顺着嘴角往下流。
老梁太监温存的给他擦着口涎,柔声问道:“是栾才?是。”
没多大会儿,李兮在朔方城见到的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一身少监品服,一溜小跑进了宣和殿。
“问,他!”这两个字几乎是被皇上喷出来的,充满了激愤,听的老梁太监心里一颤,“皇上,您别急,问他什么?”
“药,李。”皇上闭上眼睛,十来个呼吸后,气息稍稍平复,又吐了两个字,老梁太监听的茫然,“皇上?什么药?栾才拿回来的药?”
“是。”
“李?离?陆离?”
“李……丝……”皇上嘴一歪,音滑到不知道哪儿去了,老梁太监却明白了:“李兮?”
“嗯。”皇上舒了口气,眼角有一滴眼泪慢慢滴下,他做了一辈子强者,金戈铁马,纵横四方,头一次中风时,他已经如同困兽,时时痛苦的想咆哮嘶鸣,如今再一次中风,他连说句话都不能了,他心底的悲愤和绝望,如果漫延出来,能淹没这个世间!
“皇上!”老梁太监看到了那一滴眼泪,皇上的绝望痛苦,他几乎感同身受,皇上掉泪,他更是泪眼婆娑。
“皇上是想让李兮来给您诊病?配药?”老梁太监哽咽着问道,皇上气的闷哼了一声,老梁太监知道自己猜错了,“皇上是想问,栾才拿回来的药,跟李兮有什么关系?”
“有!”栾才急忙接了一句,“那些药,最后一遍就是李姑娘亲手炮制的!”栾才将朔方城那一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皇上大睁着双眼,听的很专心,栾才说完,皇上喉咙里咯咯作响,老梁太监急忙托起他的头颈,高声叫姚圣手。
姚圣手急奔进来,人到银针到,几针下去,皇上脸上的潮红渐渐消退,呼吸慢慢平缓,姚圣手取下银针,抬手抹了把汗,责备道:“你又跟皇上说什么了?我不是告诉过你,皇上不能激动,不能生气,连高兴都不能太高兴!”
“杀!”皇上吐了一个字,姚圣手呆了,“杀?杀谁?你都这样了,还能杀谁?你……”
“杀!乱,菜,杀!”皇上死死盯着老梁太监,老梁太监眉头皱都没皱,“在这里杀?”
“杀!”
“好。”老梁太监从皇上枕头下抽出刀,反手砍在栾才脖子上,还一脸茫然的栾才嘤的一声,脖子的血****而出,溅了姚圣手半边身子全是鲜血。
皇上长长吐了口气,眼神愉快之极的看着那抹****而出的鲜血,这血腥味儿让他心里痛快极了。
“你疯了!你也疯了?”姚圣手跳脚大叫,老梁太监白了他一眼,拿出块白棉帕子,擦干净刀上的血,将刀重新放回皇上枕头下。
“乱菜,气,它,杀,杀光!”皇上看着老梁太监,老梁太监柔声问道:“把和栾才一起从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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