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赶往靖州(1/2)

望都城外，沅汐和萧城同坐在马车里，一个悠闲地看着书，一个躺在车里小憩。

“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萧城知道她只是眼睛闭着，一定是没睡着的。

沅汐侧了个身，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没有回答萧城的话，一连几日了，她都没什么心思说话，以前萧城说几句，无论是什么，她都会开口怼几句，只是如今，倒是越来越不想和人接触，也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闷头睡着，最好别有人来打扰。

至于担心，沅汐并不觉得担心，也看的出萧城的用意，他是想以这次营救为契机，好好锻炼锻炼庄申，只不过，其中有什么更深的意思，她还猜不出，只是觉得如今他这像是交代遗言般的训练，想来照他的性格，万一庄申真的救人失败，也不会真的没有后招。

这几个时辰，沅汐是全然睡不着的，别说是现在，就连这几日的晚上，也是睡不着，一闭上眼，便会想起一些东西，想哭也哭出来，想睡又睡不着。

“少爷！”

车外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沅汐立马起身，从车上跳了下去，只见庄申的马上还托着一个人，“他怎么了？”

“他不愿意走，我没办法，就把他打晕了。”庄申有些委屈地回道。

“先上车！”

萧城余光看了看被两人抬上来的拓跋央，眼中闪过些许不满，“让他去那边。”

“放我这边，我来照顾他。”沅汐看了看他身上似乎没什么伤口，应该是没有受什么苦，又替他把了把脉，也没有内伤，心里大石算是落了地。

“兄弟们！出发！务必在三日内赶至南淮河！驾！”

沅汐将自己身上的白色裘绒披风轻轻给他盖上，自己坐到了萧城旁边。

拓跋央似乎睡的很熟，只是，即使在睡梦之中，他的眉头都从未有一刻的舒展，家破人亡，一朝天子一朝臣，由高贵的皇子转眼变成了附上邢台的阶下囚，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沅汐靠在窗边，看着周围急速而过的景象，不禁眼前一阵眩晕，也不知是不是最近睡眠不足，又没怎么进食，想来有些晕车吧。

回到靖州就好了吧…

萧城手里的书被肩头突如其来的重物砸的一掉，直接划到了拓跋央的身下，萧城蹙眉，瞥眼看了看身旁的人好似陷入到了熟睡中一般，只得烦闷地伸出脚去够那本书，然而，却被踢的更远了。

这一觉沅汐睡得甚好，什么噩梦都没有。

沅汐醒来的时候，马车是停着休息的，她将身上的披风掀开，揉了揉太阳穴，突然发现马车内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了，而外面好像在为什么争吵。

“发生什么事了？”沅汐问道。

“这位小公子非要寻死！这不，刚才竟然将马车上的帘子拆了下来，要上吊！”

沅汐看着前面被众人围着，蹲在树下蜷缩着的人，眼中的疼惜请客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冷漠，“床帘易断，下次若再要寻短见，我会给你找一捆麻绳，那样更结实。”

拓跋央侧头，噙泪地咬着嘴唇，不看她。

前面来了一个人，朝沅汐行礼道，“哎…听说许贵妃为了救他，替他挡下了一箭，昨日午时，司马煜又将那些拓跋皇子们全给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莫远愤愤道，“也难怪他心里难过，换成谁，都受不了。”

沅汐微微闭眼，慢慢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替他捋了捋蓬乱的发髻，“我受人之托救你，也答应他护你一命，便不会让你在我的眼前死去，所以你必须活着，至于是苟且偷生，还是磐涅重生，由你自己做决定，你长大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沅汐说完，便起身，朝远处马车里走去。

拓跋央孤苦伶仃地坐在树下望着她的背影，眼神空洞而哀伤，看着自己的父王母妃惨死，看着自己的手足被人斩首示众，他却救不了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无力感，她也有过，他们，是同类人。

“他们都死了。”

“可你还活着。”沅汐没有再继续停留，因为她怕再多待一刻，自己也会受不了，踏上马车的那一刻，沅汐明亮的余光有力地射向他，只是语气依旧平静，“她用生命保护你，不是让你去轻生，而是让你重生。”

说完便踏了上去，只留下拓跋央一人，他，应该会懂的。

“给。”

萧城也不知何时上的马车，见她隐隐约约似有泪意，便将一块手帕递给她。

沅汐接过，也没有说话，只是擦了擦眼角，然后正欲将手帕还给萧城的时候，猛然觉得那条手帕有些眼熟。

“你绣的什么啊？！”

“没看见吗？这是鸳鸯啊！吉婶教我的！”

“可这明明是两只水鸭啊！”

“什么水鸭？！你才是水鸭呢！喏，送给你，当你今年的生辰礼物了！”

沅汐看着那块手帕出神，这…好像是她七岁那年送给他的吧，那个时候，离他的生辰其实还有好几个月，索性便将这条刚出炉的手帕送给他了，当然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绣东西，也是至今为止的最后一次。

“这…”

萧城微抿着清茶，只道了声“嗯。”

见沅汐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萧城放下茶杯和书笺，无语地对上她疑惑又白痴的目光，“庄申的，我是不会无聊到收藏两只肥腻的水鸭的。”

“说了！是鸳鸯！”沅汐气愤地将手帕塞进自己的袖口，然而不过就在下一秒，两人各自笑出了声，一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