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下邳血八(1/2)

毫无意外，吕碧死活不同意去寿春联姻，一哭二闹三上吊。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吕布也不可能真的置她的性命于不顾，事情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严夫人端着饭食敲了敲门，里面的吕碧却迟迟没有动静。在门口等了半晌后，严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拿着托盘离开。

吕布站在院中，背对着门口，背影萧瑟。

严夫人走过去轻唤了声：“君侯。”

吕布转过身来，一宿未眠的眼边多了黑色，看上去十分疲惫。他看了看严夫人手中的饭菜：“琦玲还不肯吃？”

严夫人知道如今的局势，强笑着宽慰他：“君侯放心，妾身会好好劝劝琦玲的。”她又略带疑惑的低语：“说来也奇怪，上次的联姻，琦玲答应得那么干脆。”

吕布不置可否，像是想通了一般突然道：“算了，她不想嫁，就不嫁了。”

严夫人吃了一惊：“可是君侯，那……城外的曹军怎么办？”

吕布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曹孟德那个阉竖之后，当初在虎牢关可是被本侯杀得丢盔弃甲。哪怕没有袁术，本侯照样能打败他。”

严夫人并没有因他的话安心多少，依旧愁容满面。

吕布走后，严夫人又去敲了次门，里面的吕碧仍是不吭不响。她低垂下的眼眸暗自流转，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回房披上斗篷，去找陈宫。

次日，陈宫出现在了吕碧的房门前。他也不敲门，直截了当地对里面喊道：“少将军，在下陈宫，有几句话想和少将军说。”

不知过了多久，门里想起了吕碧微弱的声音：“公台先生有何贵干？”

陈宫：“宫倒是想问问少将军，少将军躲在屋里缩头不出，是要干什么。”

吕碧没有回答。

陈宫又道：“少将军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应该知道下邳如今的情况了吧？”

木门传来一声闷响，吕碧拍打着门，掩饰一般地吼道：“所以呢？所以就要我嫁到寿春去，嫁给那个根本不知是高是矮的人吗？”

陈宫反问：“不然呢？少将军难道想看着君侯，看着母亲他们都死在这里？”

屋里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本着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陈宫语气一缓：“待君侯他日东山再起，打败袁术也是迟早的事，少将军如实在不喜欢袁术之子，到时可以和离。”

吕碧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里带着嘲讽。

陈宫摸不准她是什么心思，一时也不好再开口。就在他以为吕碧要拒绝的时候，身前的门轻响一声，开了条缝。吕碧面白如纸，浅褐色的眼睛幽幽地看着他，干裂的嘴唇上下开合，说出了一个字：“好。”

沟渠快要完工时，下邳突然城门大开，吕布军仿佛是背水一战一般，不要命地攻向了曹军。

郭照正在进行挖沟大业，听到下邳厮杀声后立即跟着夏侯惇赶了回去。除了夏侯惇这一部，其余诸将都在营中。所以虽然吕布的进攻事发突然，但曹军并没有自乱阵脚，有条不紊的列队、布阵、防御、反击。

郭照他们从小路绕回曹营后辕门，加入了战斗。

郭嘉和戏志才登上了箭楼，关注着下方的战事。

从吕布军出城算起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对方却一直没有大将露面，吕布更是连片衣角都没有。

戏志才“啧啧”了几声：“吕布莫非是城里粮食不够了，所以把这群人赶来送死？”

战事完全一边倒，不用看下去也知道结局。

郭嘉一本正经地反驳：“就是吕布想这么做，陈宫也不会答应。老戏，大敌当前，严肃点。”

戏志才颇为无语：“郭奉孝，你居然也好意思和我说这两个字。”

荀攸动作优雅地爬上梯子，也上了箭楼。不过，他明显不想和这两个坑货待在一起，上的不是同一个。

郭嘉倒是热情地朝他打招呼：“公达，半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荀攸冷漠地别过头，看着下面。

郭嘉讨了个没趣，却也不怒不恼，笑嘻嘻地和戏志才插科打诨。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城里奔出了一将，红马乌铠，英气非凡。待他跑近了些，曹营的人都认了出来，这是几个月前被他们算计了一把的张辽。

要说吕布帐下的人最佩服谁，那肯定就是张辽了。夏侯惇和曹洪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地向他杀去。

奇怪的是，张辽挡下两人的一击后，就调转了马头，匆匆地回了城。

戏志才：“事出反常必有妖，奉孝，你说吕布究竟想干什么？”

郭嘉眼露沉思：“张辽方才的举动，像是，像是……”

像是在找什么人。

郭嘉和戏志才看向了荀攸，对方显然也猜了出来，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三人不敢耽搁，飞快地下了箭楼。

既然是在找人，而且还没找到，那就说明城中还有人出来，走的还不是正门。

吕布想突围！听了他们的话后，曹操首先冒出的就是这个念头。但转念一想，若是突围的话，张辽又为何做出如此举动，招人怀疑？

难道，是吕布抛下了满城的将士，孤身逃走？

不对，这不符合吕布的作风。

曹操屈起手指，一下下地敲着桌案。

贾诩打着哈欠，提醒道：“主公别忘了袁术。”

戏志才茅塞顿开：“这些吕军掩护的是袁术的使者？”

贾诩说话向来不喜欢说满：“八九不离十。”

恰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