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恶魔不会打饱嗝(2/2)

我没有期许少女能够应答我的话，对于这个年龄的她，不应该看到如此残忍的景象，更不可能与方才那绝世痛苦的缔造者心平气和地对话。

或许还是我对她的期许太低了，她居然颤抖着回答了我：“你……会……会说话……”

意料之外的话题，我不知道她是因为过度恐惧而仓惶选择的话题还是什么。

但我仍然要回答她，我把望向她身后天空的视线收了回来，她感觉到我那六只眼睛的注视，打了个激灵，把匕首死死地握在胸前。

“看上去很可怕吧，但我还觉得我应该是个人类。”我有些自嘲地侧着脑袋，用尖锐的指甲刮弄着坚硬的脸颊。

少女的嘴嗫嚅着，过了许久，有些倔强地小声说到：“不……你是个恶魔……”我没有反驳，无论是谁，见到了我的样子，这个结论都确凿无疑。

我站起身来，少女因为我的动作惊慌失措，匕首被她扔到了地上，两只手抱着头，身体滚倒在地上，还发出了尖锐的“噫”的叫声。

如果有可能回到人类社会，或许我第一个需要习惯的就是这个反应。

没来由地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没事了，我已经控制住了，起码短时间里你是安全的。”

一边说着，我一边走向了那四根冲天的尖刺。说真的，我打心底里不想靠近这些尖刺，按照常理说，我应该对它们抱有无与伦比的恐惧之情，但或许是我化身恶魔的原因，我无法再次滋生名为“恐惧”的情感。

我用手握了握尖刺最粗的底部，一个手握没有任何问题，稍稍用了点力气，尖刺被我折断了下来。

整体来说，应该和我的指甲质地差不多，估计长度有个两米半上下，和有两米高的我比起来，作为长矛类的武器似乎挺趁手的。

我掂量着手上这根充当长矛的尖刺，时不时戳刺两下，没有什么力气不够的问题。

转过身去，少女比我站起身时候还要害怕，一副放弃的样子把头埋在手臂里，不停发抖。

“你不需要保护一下他吗。”我没有尝试靠近她，而是远远地朝她说到。

少女没有回答。

我重复了一遍，少女几乎是无法发音地说着什么，由于太远听不见我只能走近一些：“我……我不认识他……你……你想干什么……”

作为恶魔的代表行为，穿刺仪式自然在人类之间臭名昭著，可以想象这根血腥的尖刺足以带给少女无穷的恐慌，我自然不会去告诉她，真正的穿刺仪式时的痛苦要比人们口口相传之中最恐怖的版本还要恐怖一万倍。

“你别怕，我杀死了你们的朋友，他们想要护送你们两个去哪里，我会继续完成的。”

“……”

“……”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少女带有试探的眼神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