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表哥(1/2)
魏瑶华一手拄着墙面,硌手,疼得她皱了眉头,却没有收回去。
比起疼,她更多的是愤怒。
面前这个苍白的少年正是她昨晚救过的宇文恪,只是被自己救了,还无法无天,趁她睡着的时候偷跑出来!
“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魏瑶华昂着头,说出的话全然是命令的语气。
宇文恪看着发怒的魏瑶华,只觉好笑。
她真骄傲,骄傲得像一只孔雀。曾几何时他也是庆国的天潢贵胄,父皇的宠儿,内心也住了一只孔雀,偶尔高傲地开屏,引来无数谄媚与恭维。
“你笑什么!”魏瑶华变了脸色,她自觉在很严肃地和宇文恪说话,对方却淡淡地笑了。
虽说他笑着的时候格外好看,但也要在自己允许的情况下笑!不然就是不听话,是轻蔑!
“我和你说正事呢!”
宇文恪轻“嗯”一声,声音里都带着笑意。魏瑶华待要发怒,宇文恪忽地缓缓慢伸出手去,抚上了她的肩膀。
这是他们第一次肢体接触,在宇文恪有意识的时候。
一种奇妙的感觉从魏瑶华心中升起,很异样,好像左肩忽然落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她动都不敢动了。可这是什么东西,魏瑶华心里又很模糊,全天下的没有她得不到的珍宝与人,她不知道什么值得她这么宝贝。
宇文恪的力道很大,但魏瑶华没有躲开,还问了一句:“你干什么?”
宇文恪没有说话,只是人顺势向下滑去。魏瑶华没有服侍人的习惯,宇文恪就在他面前跌落,结结实实屁股着地,倚墙昏过去了。
跌落的过程中头上束的簪子滑落,一头乌黑的细卷发散开,落到他肩膀胸前。魏瑶华顺着她的卷发看到了他胸口处的鲜红——显然,他伤口裂了。
魏瑶华并没有其他动作,只看着他轻声说:“你真好看。”
这样的宇文恪,的确是好看的,但他现在更需要大夫。
萧无伤驱马赶来,常宁和侍卫头领跟在后面,魏瑶华听到马蹄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少年在自己身后住了马,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晕过去的宇文恪,道:“公主表妹,调戏人可不是这么调戏的,怎么,他不从,你就把他杀了?”
“卫军何在!”魏瑶华昂头看这个管自己叫“表妹”的少年人,却是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一时间黑压压十几名卫军从树上墙头落下,手持兵刃,环在公主周围以作屏护。
萧无伤摸了摸鼻子,点头笑道:“表妹不傻,知道叫人。”
魏瑶华不喜欢他说话的态度语气,正要叫卫军拿住他,那边护送萧无伤的侍卫头领已经跪地不起,对公主讲了萧无伤的身世来历。
原来真是我表哥。魏瑶华想。
“你是大姑母的儿子?”
“正是。”
“萧无伤?”
“你该叫我无伤哥哥才是。”
魏瑶华又想了想,歪着头很真诚地问道:“安国大姑母貌若天人,为何你生得如此丑陋?”
这话刚说出来,常宁就忍不住笑了,自家少主丑陋?这公主怕不是个瞎的吧!
萧无伤见魏瑶华眼神灼灼,在“她在嘲讽我”和“她是认真的”两个念头之间来回打转,末了,他大笑一声:“表妹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问我娘了。”
“哼!”魏瑶华不再理他,指了两名卫军:“你们,把宇文恪抬回凤章馆。”
萧无伤也调转马头,慢悠悠地往凤章馆走,他一慢,常宁也慢,带路的侍卫头领也慢,一道街的长度,竟然走出了画水墨画的闲情。
魏瑶华对萧无伤横眉冷目:“你跟着我干嘛?”
萧无伤状似没听清,惹魏瑶华说了两遍才答道:“这个嘛,自然是因为,你表哥我也住凤章馆啊。”
魏瑶华向来骄纵,无人敢逆,此刻只恨伶牙俐齿的灵犀被留在凤章馆,没自己的命令不敢擅自出来。
进了凤章馆,萧无伤非要和常宁亲自去马厩系马,常宁以为萧无伤有什么吩咐,谁知萧无伤看四下无人,摸着自己的脸悄悄问常宁:“常宁,你看,我丑吗?”
常宁一口气没出来,直笑得咳嗽。在武安,谁不知安国长公主的儿子萧无伤是第一俊俏的人物,边地民风开放,出游时多少少女跟在他后面。这么一位美男子,竟被第一次见面的表妹说成“丑陋”。常宁也不知公主是戏谑之词还是当真这么以为了。
事实上,此时的魏瑶华对美丑还没有明确的定义,只觉得宇文恪是好看的,他是苍白的颜色;那么肤色偏深的萧无伤,自然就是丑陋的了。
可怜萧无伤打马进京半月,想不黑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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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瑶华把宇文恪送回凤章馆的东院含雪院,便带着灵犀回到朝奉寺。
她嘱咐卫军大夫好生看管,若是再出了早上的事,拿他们脑袋是问。
至于宇文恪是被谁中伤,又是为何趁自己睡着要跑,魏瑶华不是忽略,只是懒得去想。宇文恪是好看,可还没好看到帮他做什么的程度。
仅仅是好看而已。
宇文恪苏醒的时候,魏瑶华已经不见,只有苏清河坐在他床边,那表情如丧考妣。
宇文恪眨眨眼,对苏清河说道:“他终究不能容我。”
苏清河知道,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宇文恪的长兄,当今庆国大将军,未来的新主新主,宇文乾。
一路上,苏清河都是报了一丝侥幸心理的,认为他们已如丧家之犬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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