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与死,竟值得与共(3)(1/4)
车子里温度打得很低。
书瑾大概是觉得冷,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即便是这个时候,她的背也挺得直直的。肖容予看了一眼,从车后座将西装外套拿过来,那外套握在手里,莫名地比往日里要沉得多。他的手顿了顿,到底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以什么样温柔的态度去面对她,到最后,还是直接扔到了她的身上。
书瑾也不说话,将外套揽了揽,稍稍低下头。她整个人裹在他那件外套里,倒平添了几分柔弱之意。
只是,听邱奕云说,饶是被赵振理打得浑身都肿了,她从头到尾,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这样的姑娘,表面看上去再柔弱,心里头也还是倔强坚硬的吧?
想到这一点,肖容予只觉得心里头五味杂陈,说不清究竟是个什么感受。
他猛地踩下油门,看着她因为惯性往前冲出去一小段,又猛地往后栽去。她的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平静极了。素白的脸上,一点儿妆也不带,嘴唇惨。
这一路,肖容予都没再说话。
在他的想象中,见到书瑾,他多少要说两句宽慰的话。可一旦见到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就连一个温柔的表情都没办法露出来。脸上的肌肉走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跟僵住了似的。
车子直到赵家的院子外头停下来,路边上,那颗香樟树被太阳晒的都有些蔫了。那繁盛的枝叶在头顶撑起大伞,遮蔽了炎炎的烈日,只有些许阳光穿过那缝隙落下来,在地上落下点点光斑。
肖容予拉了手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余光在瞥见书瑾那苍白的面容时,握住打火机的手到底停住了。
他停了停,才开了口,“现在家里的意思是,你和我结婚。你怎么想?”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只用余光看着书瑾。
他甚至不愿意正面对着书瑾,四目相对的话,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书瑾听到他这一句,低下头,抿了抿唇,双手搓了搓,半晌,才挤出五个字来,“我都可以的。”
可那表情,那模样,在肖容予看来,怎么都不像是“我都可以的。”
往日里,她和梁思恭在一块时笑魇如花的模样,在脑海里不断地闪现,搅得他心烦意乱。在他面前的她,总是这副模样,就好像他是吃人的老虎似的。
他没办法否认自己心里这一刻,嫉妒的发狂。那些嫉妒的情绪像是汹涌的波浪,一道一道侵袭而来。
肖容予转过脸,盯着书瑾的侧脸看着。她察觉到他的视线,头稍稍又低了一些。
“那好。”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近乎艰难地从唇齿之间溢出来。
书瑾没再说话,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在肖容予看来,近乎是被迫的接受了这个命运,又或者是为了赎罪而去接受。
她沉默着,点头,伸手就要拉开门。
她的沉默,却反而叫肖容予心里头那股无名之火腾然升起。他宁愿她能说些什么,宁愿她对这桩婚姻有所要求,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什么要求都没有。这卑微到极点的姿态,在那时候的他看来,这不过是因为要嫁给谁对她而言都无关紧要,这婚姻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他看着,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地冷笑来,“婚礼的话,就不必办了。”
说这一句的时候,他是暗含着期待的,期待她有所反抗,有所反应,期待她的怒斥,不同意。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点头,轻声说,“好。”
他上下打量着她,她没有回过头看着自己,依旧只是望向窗外。仿佛,对这个她即将要嫁的人,没有半分在意。
他终于泄了气,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又是再同谁置气呢。
“回去吧。”
“嗯。再见。”书瑾的声音很轻,丢下这一句,便迅速下了车,没一会,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转角。那是近乎逃离的姿态。
落在肖容予的眼里,分外刺眼,他抬起手臂,揉了揉自己的额心,自嘲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调转方向,离开。
这之后,肖容予一直忙于出国的事情,等到再见到书瑾,是在赵家。他同母亲一起去赵家提亲。她大概是没料到能见到自己,进门后,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诧异的表情,根本就没办法让人忽略。
她停了停,将手里的包交给帮佣,“邱阿姨。”
邱奕云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这几日没见,又瘦了。”
肖容予抬头看着她,到底,还是牵扯着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来了,“回来了?”
“嗯。”她惶惶然地看着自己,点头,怔忪了片刻,又迅速移开了目光。
邱奕云拉着书瑾的手,温声说道,“你爷爷过几日就快出狱了。你和容予的时,你看,咱们要不寻个日子,将婚事定下来?”
肖容予听着这话,望向书瑾。那一日说不办婚礼的话,也不过是一时气话。
却没想到,书瑾竟直接同邱奕云说道,“我想,婚礼的话,要不暂且先不办了吧。我和公司这边有合同。三年内,不能结婚。所以只领证的话,行吗?”
她说公司合约规定三年内不能结婚,这话,肖容予一分都不信。
他没想到,她连一点抗争都没有就接受了这说法,更是主动同邱奕云提了出来。看似半分都没叫他为难,但在肖容予的心里头,如此种种,也不过是因为她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
这些话,书瑾应当是没有同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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