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东门苦,西门庆(1/2)
“我看着你死,我们怎么这开心呢?”
——狼城对将死之人说的古话
这就是人,每每看到有人被拉出去砍了头,我们便欢欣鼓舞,我们不在乎死的是什么人,不在乎他做了什么,只想茶余饭后有些谈资,狼城养了许多的文人墨客,一尘不染的安静生活,是不够的,他们就是喜欢死点人,最好是死些人,最好死的人还是人杀的,熟人作案,便是更好。
亲人相杀,便是我们喜闻乐道的“大喜”事。
今天,一个秀才从我们身旁走过,衣衫褴褛,臭气熏天,路人避之不及。
“呀呀呀,怎么如此之臭?”我捏着鼻子,另一手扇风。
我娘老子从一旁的布店里冲出来,一把将我提起,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小丫头和他说话,也不怕烂舌头,烂屁股!滚回家去!”
那个脏兮兮的秀才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他黯然神伤,无奈叹气。
我娘见他望着我,便一把将我揽到她身后,骂说:“你这挨了天杀的肮脏货!看什么看,小心县太爷把你的眼睛扣了,扔粪坑里……”
我躲在我老娘身后,望着那个人,若是没有那满脸的污迹,也是个清秀的男人,在狼城,不敢说第一,却也是个难得的好看的男子。
许是,这好看的脸,不是造人爱惜便是招人妒恨。我望着他的眼,他听着我娘和一旁的人咒骂,黯然离去,眼神中,尽是无奈。
许,他并非如旁人说的那般吧?可为什么人人都这样怨恨他,我不晓得,不晓得便自然是要去问的。
回到家,我问我老娘,才一问起,我老娘举起手便是一个嘴巴子,给我打得耳朵隆隆作响。“呔!你个小丫头片子,问那种肮脏的货,是要羞死你老娘不成?!”
说完我娘就趴在一旁放声大哭,我也不懂,她打了我,我都没哭,她哭个什么?这世道总是这样黑白颠来倒去,她打我,还说成了为我好?把我打死成个聋子了,难不成也是为了我好?
难道她也被我外婆打成聋子了,这样是好?对,就和那裹小脚一般,把人折腾成残废,便是对人家好了。
把这天生的骨头扭碎,便是娘对女儿的爱惜?到头来,那家的闺女被母亲这么得不成人样,然后涂上猪油、面粉,抹上红辣椒,然后送出去便是好的了?
我不懂有些叫做“传统”“老人的话”有什么好的?时时活得像古人一样,那倒是去死好了,古人不是都死了吗?尸骨都成了我们踩过的泥土,古人的话都是好的,都是对的,那他们为什么要死呢?为什么会死呢?
我爹和哥哥回来,见娘在我身旁大哭,便努把力,将我也打哭了。我不晓得我娘为什么哭,可晓得自己为什么嗷嗷地哭,真他妈的疼!
我不敢问了,第二天,去了茶棚。
那一日,大雨倾盆,没有什么人出来做活,也没人出来,茶棚里便只有我和店小二哥。
“丫头,你不去上课去了?”店小二哥问我。
“不去,不去,没意思,不好玩。”我顺手抓了一把他柜上的茴香豆,揣兜里去。
“瞧你说的,人都说这老外放的屁都说香的,你不去多闻闻?”
“呸,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头子放过屁,老子还腆着大脸去闻了!妈的,吃肉放的屁比我们吃萝卜青菜放的屁还臭,骗人的,骗人的!屁是骗人的,说的话自然也不会全是真的!”这种事怕也只有这种念念不忘泰山故居的人会去求证。
店小二去烧了半壶水,给我倒热水,为了省钱而已,我一向骗吃骗喝,他是晓得的,却也不赶走我,怕闷。
“今日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没人来说事了,没意思了。”
“哥,你且和我说说,昨日从这里走过的那个又脏又臭的秀才吧。”
小二哥脸一沉,左顾右盼,问:“你不晓得吗?”
“瞧你说的,若是晓得了,还要问吗?”
“嗯嗯嗯……”他想了想,又看看四周无人,才放心地低声和我说起……
这个秀才姓西门。
原本也是狼城里有名的文人墨客,他写了许多剧本,写了许多诗歌,深受狼城的百姓欢迎。加上他长相清秀俊美,城中喜欢他的女子自然是不少的。
可是此人,偏偏有个缺点,便是他爱流连风月场所,与当时狼城中的名妓私交甚好。
且说,那时候,将军娶了个女子,也是个风月场中的女子,叫做艳色。这名字一听就晓得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人,当然,那秀才姓什么不好,非要姓西门,他为什么没劝自己的老娘的改嫁,他好去改姓呢?
这个艳色与西门秀才是故交,二人常常在一处,吟诗作赋,抚琴饮酒,好生的fēng_liú,可就是一日,二人光天化日之下,泛舟狼城旁的湖中,只那二人,便被人说成了在行污秽之事。
且说,这一男一女,单独在一处,便是没有什么都会被人说出些什么来。
果不其然,这件事,在我们一般的人口中便将二人的过往的种种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将军知道了,他的面子上是过不去的,原本想要息事宁人,可惜,越是想要盖过去,便越是让人感兴趣,钻头觅缝,将过往的十几年的事情都给翻了出来。
将军无奈,知道和新太太离婚。
新太太在众人面前失了脸,便哭诉地承认了那日他们原本没有做的事,还说是被西门秀才强迫的。
紧接着,西门秀才就下了大狱,狼城的县令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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