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2)
二人就在后院凉亭间坐着,共话家常。聊得越多,倒是越发相见恨晚。
“我在家中是长子,底下都是弟弟妹妹,个个不省心,倒是当惯了大哥。”聊及家里兄弟,顾州拧眉笑着摇头。虽然满是不待见的嫌弃模样,但拳拳护犊之情,却溢于言表。赵沨看了有些羡慕顾州口中的那些弟妹,正如赵沨所猜测的,顾州确实很早就开始持家做事。
“那小弟你呢?”顾州说完自己情况,向赵沨问道。
“啊,我啊,”赵沨有些迟疑,考虑了下,将自家的情况遮掩了些,换成了普通人家的样子,“我家中有一名嫡亲长兄,还有其他几名兄弟。不过,兄长们似乎更是在意家产。”说着话,眉宇间不经意地染上了些忧伤。
顾州看着赵沨模样,明白了赵沨言下的意思,脸色突然阴沉了起来,握着茶杯的手也愈发用力,几乎要将茶杯捏碎。
“大哥,怎么了?”赵沨见顾州反应激烈,赶忙问道。
“我……”顾州急促地将话呼出了口,又生生地止住了。喘了口气,平复着情绪,说道:“贤弟有所不知。先前我一位故友也是家中生变……如今暂时寄住我家。”
顾州似是在强忍着些什么,对于朋友的际遇,只说了前后因果,却隐去了具体缘由过程。
“大哥那位朋友,也是兄弟不和,争夺家产吗?”虽然顾州没有明说,但赵沨却隐隐猜到那人情况应该是与自己相似,否则大哥不会在这时候想起这事。尽管已经预料到这不会是个美好的故事,赵沨还是将疑问问了出来。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心中彷徨,如在海中沉浮,故而偶然看见前方有东西,便忍不住伸手去抓住它,也不管到手的会是救命的浮木,还是又一次击碎意志的无用稻草。
“他不肯说。”顾州摇摇头,无奈地接着说道:“只是如今他家中已由他大哥全盘接手。我也只是猜测一二。”
“原来如此。”赵沨强打起精神宽慰道:“大哥也不必为他烦心,想来你那位朋友也未必在意家产,横竖不是还有大哥那儿可以呆嘛。”赵沨说着话,想到了自己的处境。自己是无意于皇位的,但愿哥哥能够相信自己。倘若可以兄弟相亲,所谓的尊贵荣宠,皆不过是过眼云烟,即使随风四散,也不必可惜。一时间,赵沨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的究竟是大哥那位朋友,还是自己了。
顾州的神色却丝毫不见好转,犹豫了下,说道:“他的情况不大好。恐怕……恐怕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顾州还是狠了狠心,把话都说了出来。
“……”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那是他同父同母的嫡亲兄长,我真的没有想到……”顾州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一声轻叹。
听到同父同母的时候,赵沨心里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憋闷得似乎要喘不过气来。最后,只轻轻地问道:“那他知道他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多少应该猜到了。”顾州也很无奈,轻声地解释道:“他搬到我家已经两年有余了,我遍访名医,终究束手无策。这半年来,他已经不肯再让大夫踏入他的房间了。比起腿伤,我反倒更担心他是否会因此而一蹶不振。”
赵沨缄默。身体健全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至为重要的,残疾的滋味不会好受,更何况是被至亲的人所伤害。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也在隐隐作痛。
顾州看到赵沨也被影响得情绪不好,赶忙岔开了话题:“哎呀,今天结拜的大好日子,我们怎么跑去聊这了。不说了,不说了,为兄自罚三杯。”说罢,连倒了三杯清茶,一一喝下。
赵沨也无意纠结于此事中,忙拦住顾州,笑着说道:“大哥,既然是自罚,以茶代酒可不行。我们喝上一坛可好?”
“好!”顾州也爽快地应下了。
两人举碗对饮,默契地不再提先前的事。就着其他事情,又聊了起来。二人甚是投缘,撇去方才那段插曲,可谓是相谈甚欢。
日头渐渐向下落去,这时赵沨才不舍地依依告别:“大哥,小弟身上还有要事,要告辞离开了。”
行走江湖,个人有个人的道路,萍聚即是有缘,分别更是寻常。顾州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加强留,也与赵沨道别。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加了句:“凡事多加小心,若是家中受气了,记得你还有我这个大哥。”
赵沨一听,心里百味杂陈,却也知晓大哥好意,忙笑着回道:“记得可清楚了呢,将来若真需要大哥收留,大哥可莫要推脱。”
“自然。”顾州收敛了笑意,神情严肃地回道。一瞬间,令人感到身后这个依靠沉稳而踏实。
送别赵沨后,“顾州”并未离开,又回到了后院凉亭,独自赏景品茗。
不一会儿,一名蓝衣男子持扇而至:“这回又如你所愿了。”
“顾州”放下茗茶,对着来人笑了一下:“天意成全,多亏你的冰蚕链了。”
来人不提冰链,反而问道:“你当真觉得这样更好?方才那些话,他能听进几分?”
“滴水穿石,非在一日之功。今日既已结为兄弟,尽待来日方长了。”话毕,“顾州”笑容收敛,眼中冷光一闪,不复先前的温润,反倒透着危险的气息。
“我倒是看他先前旧伤发作了……”蓝衣男子说着话,摇了摇扇,又自己止住了:“不过,算了。这些事从来都是你顾虑得更加周全。你拿主意就好。”
“顾州”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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