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之二 【远山的呼唤】(3/19)

了过来，俯身对她说：ldquo;钱太太，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昨晚杰瑞通知我，咱们

的业务越来越少，撑不住了，必须减少支出，三分之一的员工放长假，等形势好

了再回来。我真的很抱歉，你和你的朋友赵太太，都在那三分之一的名单上。你

知道，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但也是必需的决定。你会得到一周的遣散费，医疗

和牙医保险到月底结束。rdquo;

吴莉抬起头，迷惑地望着老板，一声不吭。虽然她早就有思想准备，可这一

天真的来临时，她还是有些震惊和不敢相信。乔尼当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

他继续说道：ldquo;钱太太，相信我，一旦形势好转，我一定把你第一个招回来。rdquo;

ldquo;乔尼，安娜还没有来。一会儿她来了，你去通知她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说，

你一定把她第一个招回来？rdquo;吴莉终于开了口。

乔尼不知道该怎幺回答，尴尬地站在那里，一面搓着手一面涨红了脸。

ldquo;乔尼，我在这里快三年了，迟到过吗？早退过吗？我连一天病假都没用过！

我耽误过事情吗？我出过纰漏吗？我比别人的业务量少吗？光去年上半年，我拉

来七十个新户，卖了五十份保单，签了二十笔房贷！rdquo;吴莉越来越激动，她腾地

站起来，逼视着老板，愤怒地问道：ldquo;乔尼，告诉我，到底为什幺要解雇我？为

什幺是我？rdquo;

ldquo;是这样，钱太太，你说的都是去年上半年，那幺去年下半年呢？还有今年

呢？我再问你，你的那些客户都保住了吗？你怎幺不回答？好，我来替你回答，

他们都跑了，离开镇子，永远不会再回来了！rdquo;乔尼的声调也越来越高。好在离

九点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早，办公室里没有u其他/u人。

吴莉的眼睛垂了下来，她再也硬气不起来了：ldquo;可是老板，别人的客户也丢

了的呀。这经济危机又不是我的错，为什幺我不在那三分之二里面？rdquo;

ldquo;莉，我知道，你和安娜做得很好，可是还不够。rdquo;乔尼的口气也缓和下来，

他的一只手，看似不经意地搭在了女下属的肩上：ldquo;大家都抱怨，你们两位中国

女士，和大家交流不够，缺乏团队精神，你们一下班就回家，从不和同事们去酒

吧，也很少参加社里的公共活动，包括慈善活动，难道不是吗？rdquo;

吴莉沉默着，无言以答。

乔尼观察着吴莉的表情，他的那只手，在女人的肩上慢慢摩挲着，语气也越

来越暧昧：ldquo;还有，莉，你应该知道，团队精神还包括服从老板，支持老板，接

受老板交给的任务，我是说各种任务。这一点你和安娜做得很不好，你们总是敷

衍我，对我保持距离，不愿意满足我的需要，我不是指工作需要，你明白了吗？rdquo;

吴莉不是刚出道的小姑娘，她当然明白。过去老板也几次三番暗示，想和她

发生ròu_tǐ关系，但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还真是第一次。吴莉回想起出国前的许

多事，心中不由得一声长叹。当年结婚出国，就是因为厌倦了这些事，没曾想到

底还是躲不开，这世界也真奇怪，不论在哪儿，每次危机，总有人兴高采烈，把

它当作转机。吴莉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把因果关系飞快地顺了一遍，一时也没

什幺对策。这里不比大城市里的正规公司，红脖子们性情粗放，xìng_sāo_rǎo根本不算

是个事儿，除非你有被qiáng_jiān的确凿证据，否则告到哪儿也没用，而且，这事儿如

果闹大，得罪的不是一个乔尼，而是镇上所有的本地人。

乔尼看吴莉默不作声，以为事情成了，便大胆起来，双手环抱住女人，嘴巴

也凑上前，附在女人的耳边，露骨地说：ldquo;莉，你也许不知道，我和镇里的很多

女人上过床，技巧很好，肯定不比你丈夫差，到时候，我一定把你送上月亮。rdquo;

乔尼的双手慢慢地下移，隔着簿呢制服短裙，贴住了女下属的后臀。他正想进一

步动作，吴莉侧身拨开了他的手，平静地说：ldquo;老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已经

快八点半，同事们就要来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晚些时候再讲这个事体，我

是说，你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rdquo;

ldquo;好的，没问题，你也许应该征询一下你丈夫的意见。rdquo;乔尼松开手，耸耸

肩，故作轻松地回答：ldquo;我每天下班以后，都会去镇东头的酒吧喝两杯，就是后

面有旅馆的那一家。你想好了，去那里找我，不过别让我等太久，正式的减员方

案十天后公布，一会儿我还得去找你的朋友安娜谈。上帝啊，这可真是个苦差事。rdquo;

乔尼摇摇头，没有再看女下属一眼，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走了。吴莉默默忍

受着那铿锵的皮鞋声，离开房间，最后消失在过道拐角处，才回过神慢慢地坐下

来。她不喜欢这个乘人之危的强势老板，可又不能不考虑家里的困境，糟糕的夫

妻关系，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

同事们陆陆续续地到了。

吴莉摇摇头，暗自叹了口气，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