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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让她们去楼上的……”郑秀晶替自己的好朋友解释道：“我想一个人等你回来，可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然后笨蛋杜克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眼前这个十六周岁的女孩儿，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两个人一坐一站，就这么呆呆地相对着，一个人痴痴地看着对方的容颜，而另一个人闪烁着目光不知道究竟该做些什么。

女孩儿摊开双臂，看着杜克说道：“抱抱我……”

船长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几步，却忽略了刚刚抵住自己脊背的低矮桌面，然后被剧烈地绊了一下，整个身子向后仰面倒下，重重地摔了下去，身体撞击在玻璃桌面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杜克狼狈地爬起身子，顾不得身体传来的疼痛感，挥手拒绝了因为受惊而赤脚跑过来的女孩儿的搀扶，站起身子说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郑秀晶眼神中闪过一丝怅然，表情难过地低下了头，咬着嘴唇默默无言。

之前的巨响似乎惊醒了别墅内的其他人员，一层的大卫布朗拉开一丝门缝，厅内看了看，然后事不关己地闭上房门，紧接着，不远处的楼梯台阶上，出现了夏萱和聆星手牵着手的两个身影。

打着哈欠的夏萱看着客厅内的两个人，没好气地直接冲着杜克开炮，“你又欺负秀晶姐姐了？这么大人了脸皮怎么这么厚啊！真是丢死人了……”

小姑娘走到郑秀晶身边，抱着对方的身子大声说道：“秀晶姐姐也真是的，干嘛非要一个人在客厅里等他，这家伙刚刚从那鬼地方走出来，气还没喘一口就跑的无影无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不想见……”

没心没肺的夏萱的话迅速被聆星打断，“船长回来啦？秀晶可是等了你好半天呢，你可得好好陪陪人家……”

杜克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惴惴不安地把自己的身子窝在沙发上，愁眉苦脸满面纠结。

杜克当然知道，发生在希望号上面的任何事情，都是不可能瞒得过聆星这丫头的。

距离那天过去已经很久，船长却始终抛不下心中沉重的负担，当然，说是负担也许并不恰当，对于杜克来说，这种充斥在内心深处的阴影，更像是一种难以摆脱的负罪感，尽管当时身不由己，尽管当时无力抗拒，但毕竟自己的身体明显出卖了自己不是么……

杜克没来由地在脑海中闪过当时的画面，看着当事人楚楚可怜地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一瞬间烧红了老脸，羞愧地几乎抬不起头来。

“你哑巴了？”夏萱没好气地冲着杜克吼道。

杜克张了张嘴，半天却憋出来一句：“秀晶……，那个……，你吃饭了没？”

站在杜克身边的聆星死命地伸出手指掐了一把杜克，疼的船长额头冷汗直冒，却不敢表达任何怨言。

“秀晶姐姐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吃过饭了……”聆星不知怀着什么心思，开口说道：“现在肯定都饿坏了……”

“我去做东西给你吃……”杜克寻了个理由就想躲开，却被聆星伸手拽住了胳膊。

“出去吃吧……”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建议道：“带上秀晶，看你一身酒气的样子，在外面估计也没怎么吃东西吧？”

“好啊好啊……”听到聆星的话，比郑秀晶更激动的夏萱手舞足蹈地说道：“大家一起出去吃，刚好我也觉得有些饿了，晚上只吃了些中午的剩饭，现在刚好出去大补一顿，也算是为杜克接风洗尘了……”

聆星拼命地给夏萱打着眼色，大大咧咧的小姑娘总算没有傻到一定程度，尽管有些不满，却还是撅着嘴迅速转变了口风，“……还是算了，现在出个门可不容易，人少了反而会方便些，我还是不要出去了，话说我假期里功课还没开始写呢……”

“这都快开学了，你还不抓紧时间……”

“杜克你不要忘了帮我带一份回来啊……”

聆星扯着夏萱一边吐槽一边往楼上跑，客厅内只剩下相顾无言的一对尴尬男女，船长鼓了鼓勇气，开口说道：“你先等我一下，我现在浑身酒气，上去换套衣服……”

郑秀晶没有说话，而是走过去抓住了杜克的大手。

船长看着紧咬嘴唇目光坚决的小姑娘，叹了口气，却没能说些什么。

夜色阑珊，月上柳梢，变装后的两个男女扯着手走在街道上，迎着徐徐吹来的清风，却没有多余的话可以交谈。

“我喜欢你，你很为难么？”许久，郑秀晶终于出声打破了平静。

“……让我为难的不是这个……”杜克低着头讷讷地说道：“是因为我们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

“你在怪我？”郑秀晶咬紧了嘴唇。

“我是在怪自己……”杜克转过身子看着女孩儿，把掌心的柔荑握得更紧了些，表情苦涩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像我这样的人，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你们身边，带给你们原本不应该经历的一些困难，带给你们伤痛的同时，也带给自己无数自责……”

“可是我不后悔呢……”郑秀晶低着头默默地小声说道。

杜克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灯火闪烁下的巨幅海报，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岔开话题说道：“等下吃完饭，想不想去看一场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