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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语却是湮没唇间,完全听不到了。周老太爷眯着眼看着,也不知想什么。
正这时,严嬷嬷从院中出来,身边还着这个小厮,一见周老太爷,忙道:“老太爷……”
周老太爷摆了摆手,指着俞宪薇道:“带俞六姑娘去蕊儿屋里,传的话给她,好容易有了个妹妹,就宽容些相待,不许钻牛角尖,若再闹别扭,就来菊花园给干活!”
俞宪薇展眉一笑,云开雾散:“多谢周爷爷。”
而此时,俞府里却不太平静。
娇小可的孔姨娘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袅袅婷婷走到闵氏面前,松开儿女,接过旁边丫鬟手里的茶盏,俯身跪拜下去:“给太太请安。”她是个娇艳的美,今日一袭粉衣,头上又是一朵碗口大的木芙蓉,却是比花娇。
因是喜庆场合,要穿吉祥花色衣裳,闵氏便脱了素日不离身的海青、缦衣,又被女儿催着换了件正红的缂丝如意蝴蝶穿菊袄,只是她礼佛日久,那鲜艳的褙子竟也穿出了土黄|色海青的味道,配着手上那串被拨弄得莹亮的木佛珠,虽已入世,却如出世。
她淡淡叹了口气,接了茶盏浅酌一口:“起来吧。”又叫丫鬟给了两个孩子见面礼,男孩俞善瑛是一方极品七星端砚,女孩俞沁薇是一双白玉蝴蝶镂空镯,另有衣料数匹,金银锞子若干。
旁边端坐着的俞宏峻这才松了口气。
这杯茶敬下去,就算是身份名正言顺了,孔姨娘心里欢喜无比,盈盈起身,她旁边的小女儿俞沁薇玩着白玉镯,突然笑眯眯上前扑到闵氏膝头,抬着头天真娇憨地道:“太太好像娘亲常拜的观音菩萨,沁儿好喜欢。”
闵氏含笑摸了摸她的头,并不计较她逾矩称呼孔姨娘为娘亲。孔姨娘脸色一变,正要开口纠正,却见俞宏峻摇了摇头示意不打紧,她便垂下了头。俞明薇站旁边看了,笑容里多了几分讽刺之意。
俞沁薇摸了摸闵氏袄上的菊花花纹,笑盈盈道:“刚刚有送了沁儿一个这样花色的香囊,和太太的衣裳好配呢,沁儿送给太太好不好?”说着,不待闵氏回答,她便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个精巧的金菊红香囊,就要往闵氏腰上系。
俞如薇暗觉不对,忙快走几步上前一把紧紧抓住俞沁薇的手,从她手上夺了香囊下来,放鼻尖一闻,陡然变色。
俞沁薇被她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了一跳,加之手腕疼,立时哇哇大哭起来。孔姨娘惊慌失措,一把扑了上去,哀声求道:“五姑娘饶了她吧。”又转向俞宏峻,珠泪涟涟向他求情,“老爷……”
俞宏峻已然翻脸,怒喝道:“孽障,还不快放了妹妹?!”
俞如薇心头微微一疼,咬了咬牙,甩开俞沁薇的手,扬起手中香囊,大声道:“这里面有毒!”
厅上都是一惊,孔姨娘盯着那香囊,失声道:“不,这不是们的东西。”今日刚进门就出了这事,若真坐实了妾室毒害主母的罪名,只怕她永世都不能翻身,更有性命之虞,她忙拉着女儿一起跪地上,哀哀道:“太太明鉴,这真不是妾所为,妾从来敬仰太太,愿一生侍奉,怎么会有这样不堪的念头?!况且即便是有居心不良,也断然不会自己送的东西里做文章。这……这定是有什么误会……”
其实若以寻常论,这会子只怕就会怀疑是别栽赃,但孔氏甫一入府,不愿牵扯别,便只得这样含糊其辞,而且,她求情的对象竟然舍易求难,宁愿直接去求闵氏,而不是找俞宏峻当救兵,可见也是个心思周密的。俞如薇手上紧紧攥着香囊,指甲紧紧抠香囊上,雪白一片。
俞宏峻皱眉听了爱妾的话,转头去看二女儿:“说有毒,那是什么毒?”
俞如薇抬起眼皮扫了父亲一眼,赌气不肯理他。闵氏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背:“知道什么,都告诉爹吧。”她这才轻哼一声,斯条慢理道:“倒不是什么厉害毒药,只不过若是沾多了,皮肤所触之处便会红肿麻痒,数日不散。”说着,她用另一只手拧着香囊细绳拎起来,张开原本攥着香囊的手,果然,这么片刻功夫,她的手心到手指都已然通红,起了些些点点的小疙瘩,一望而知并不正常。闵氏看了,很是心疼,忙命丫鬟去寻消肿止痒的药。
孔姨娘一惊,也忙低头去检查女儿的手,见她圆润饱满的小手仍是白白嫩嫩,这才放下心来,又忙道:“这绝不是贱妾所为,沁儿是贱妾十月怀胎所生,贱妾身为母亲,怎会忍心拿自己心头宝贝去冒险。请太太明察。”
俞宏峻一听只是小毒,便不以为然,此时听了孔姨娘的话,更加是确信无疑,他上前亲手将孔姨娘和俞沁薇扶起来,道:“知道不是,一件小事而已,不要难过了。”
孔姨娘柔柔看了他一眼,满眼信赖地点了点头:“妾知道。不会让老爷为难的。”说罢,又弯腰按住女儿肩膀,“好孩儿,这个香囊是谁给的?别怕,乖,告诉姨娘。”
俞沁薇被吓得紧靠孔姨娘身上,把脸埋她裙子里,这会儿听得亲娘询问,才小心翼翼探出头来,咽了口口水,可怜兮兮道:“是,是今天早上,给娘cǎi_huā儿戴,有个漂亮姐姐塞到荷包里,她说送给玩,让也可以送给别。,看太太衣裳好看,和这个香囊配得紧,就想送给太太玩儿。”
众一听,便都猜到一二。俞宏峻脸色一黑,骂道:“真是搬弄是非不知消停!”
孔姨娘眼光微闪,又追问道:“那看清了那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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