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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老爷子在私底下屡次叮嘱简洛,不能小觑过家人。即便是流落在外,以普通人成长的李家父女。
过家不是暴发户,它是真正有底蕴传承百年以上的书香门第。过四清改换门庭,投笔从戎,也是被当时军阀混战,外敌入侵,民不聊生的恶劣环境所迫。也正因如此,很多人都认为过四清不会送子女参军当兵。然而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过四清在家规中严格规定,过家后人只准从军报国,不得从政。违者,一律剥夺姓氏,逐出家族。
为了不让c国的当权者忌讳,位于权力巅峰的过四清,未雨绸缪地给过家选了一座独木桥。全面开花是不错,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人,只要手中有一丁点权利,就很难保证自己不出疏漏,不犯错。
只在军队发展,能保证过家的权力和家族资源集中不分散。即使后代子孙达不到先辈们的高度,也不会如同昨日黄花一夕之间凋零落败。
一时的金钱权利,都不是衡量一个人或一个家族含金量的标准。唯有世代的绵延,才是家族在朝代更迭中保持屹立不倒的依仗。
人站得高了,才能看得更远。越是大家子弟,到了外面就越谦逊和煦。很多在普通老百姓眼中攸关性命的大事,到了他们手中,也就是打个电话一句话的小事。这并非炫耀,而是处在他们的位置,就不该事事躬亲。
设想下,若一国处在重要位置的领导人,个个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随随便便地过问。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故意在言语上设下的陷阱给坑了。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能专注的也就那么一两件事。没瞧见人家外国有钱人打官司,自己都不用出面,全由专业人士负责,只要在账单上签字就行。
c国人常说“门当户对”,这道理看着苛刻歧视人,实际不管放到哪儿都能通用。官场,军队,商界,都能用它解释。
简洛借用沈家来讥嘲沈一涵年纪一大把了,还在玩小孩子的叛逆游戏,他何尝不是在嘲弄自己。他说的那些话,看似出卖背叛了孙铨,暴露出他“阴险自私”的真面目。实则在警示自己,他和李新城可以有无数种可能,唯独一种没有。
有时,简洛会问自己,他真的爱李新城吗?不然,他怎么能如此理智地处理与她相关的事情?把她当做可以利用的筹码。即使她笑着说,能被人频繁的利用,说明她的分量比她想象得要重。
她的不在意,深深刺伤他的心,加深了他求而不得的痛苦。而这种折磨,简洛口中苦涩,他竟然一点不想从中解脱出来。不想改变,也不想动摇,只想一直延续下去,直到他合上双眼的那一刻。
他是爱的,只不过他爱得太过理智,理智地没心,让人看了心凉,生出疑虑。
“我喜欢你,并不求你回应。况且我也知道,你不爱我,只把我当朋友。”简洛揉揉眉心,端起装满米酒的大海碗,咕嘟嘟一口气喝完,“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而你也如此。虽然说出这些话,会让我难受。但,”
他强忍心口的刺痛,微笑着说道:“错过这次机会,我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今天这样的机会了!”
我只想陪在你身边,看你幸福。而你所选的人,必须为我所承认。
静静回视简洛充满克制全部感情的双眼,李新城沉默着。
上辈子的爱情还没开始,就经历夭折。九郎无怨无悔地活殉,更使她畏情如虎,早早把心门关闭,不愿任何人踏足期间。再见九郎,她心中既惊又喜,然独独少了再续旧缘的激|情。
李新城想着,这辈子若能相伴,她会高兴。不能,她也不会为之伤心。
她的泪,早在上辈子流尽。
简洛和九郎是不一样的,她心里十分明白。尤其在与九郎重逢之后,她更清楚,简洛在她心中的位置所在。他不说出他的感情,她就当不知道。他说出了,她便,拒之,不会给他留下半丝念想。
她喜欢九郎,她也喜欢简洛。两者的喜欢一开始并不相同,可到如今,两者却殊途同归。比爱情少,比其他的感情要多。好像亲人,又不是亲人。一年到头不联络,却不会疏远,仍会把彼此当做心中重要的存在。
“六哥,”李新城眼帘低垂,手指在身侧琵琶的丝弦上随意挑拨,“我的心也不是真的金刚石。你是什么样的人?待我如何?我又岂会瞧不到。”
“只是,这人的感情最不受控制,而我也早已歇了爱人之心。你喜欢我,我心里欢喜,也很感激。可若想我付出相等的感情回报,我今日明打明地同你说,不可能。”
“我这话,确实不近人情。”李新城说话的语调变得轻柔,眼睛里全是怀念之色,“但感情一事,最容不得人拖泥带水,含糊不清。”九郎,行事从来都比她干脆。会一口答应贾少君强词夺理的逼婚,不就是为斩断她心中仅存的丁点奢望。她明摆着,即便将来换回来了,也不会和她再续前缘。
“我这会不给你留面子,也省得你心里念念不忘,以为我心里是有你,只是时机不对,所以我的话里才留有商量的余地。”
几句无情的话,重重击在简洛本就犹如刀割的心口,注视李新城的眼神愈发悲伤难耐,脸色也越来越白。他张张嘴,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就在沈一涵以为他会当场爆发出来,挺不过去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平静。仿佛他刚才不冷静的失态,只是沈一涵和李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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