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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蹙,没有说话。月儿却有些疑惑道:「事情不是结束了吗?」「哪里有那么简单。」陆婉莹苦笑道:「我只是用言语诳住了杨文博,不是长久之计。如以后他再听说天麟和姐姐之间有什么瓜葛,立刻便会打上门来,那便是无法再用言语能够解决问题的了,说不定还要找些帮手来。就算是侥幸这种事情没有发生,韩剑尘先生生前总有几个朋友,杨文博能找来,其他人会不会也找来?杨文博行事还算是个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其他人却未必好对付,真要遇上一个心思龌龊的,把这事情传扬开,可就无法收拾了。」
苏凝霜沉默片刻,才抬头毅然道:「玉州不可再留了。我们早做准备,过几日便搬走他处,宁可舍弃家产不要,从此隐姓埋名,以避祸患。」
众人都不禁点头,这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了。月儿自小在玉州长大,还有许多好友在城里,不禁有些留恋,只是此事涉及到一家人以后几十年的处境,立刻便下定了决心道:「离开,一定要离开。今天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第二次了。」
眼看众人神色凝重,陆婉莹扑哧笑道:「不必这么忧心忡忡。远离故土虽然让人不舍,却能解决一切后患,这是好事啊。姐姐与天麟之间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生下的孩儿也可以叫你一声娘亲而不是外婆了。」
苏凝霜面颊一红,眉头舒展了一些。单是能够让自己的孩子叫她一声娘亲,就足以让她下定决心了。
接下来众人便讨论起要搬到哪里去的问题。
韩诗韵道:「还是道宿州吧,那里是水云剑派所在地,有师父师伯们照看,总好过其他地方。」
月儿点头称是,苏凝霜有些迟疑,陆婉莹却捋了一下头发道:「这却不妥。宿州远在北地,姐姐现在这身子如何经受的住千里跋涉?而且我们都是江南人士,难免水土不服。水云剑派虽然是诗韵的师门,终究在江湖中,如果杨文博一怒之下真的将姐姐的事情传扬在江湖中的话,谁能保证水云剑派不会迫于舆论将我们一家交出去?此事涉及咱们这一家人的生死,不可依赖于外人。」
韩诗韵虽然对陆婉莹怀疑自己师门有些不满,却也知道她所言是正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的师父会维护自己,可上面还有掌门和各位长老,却不是都与自己亲厚,如果真的发生如陆婉莹所说的情况,便是师父也无可奈何。
李天麟道:「去泗州如何?可以乘船顺江而上,免了路上颠簸,而且那里气候与玉州类似,不会水土不服。」
陆婉莹微笑不语,苏凝霜却心中一动,对陆婉莹道:「婉莹妹妹,你可有什么想法?」
陆婉莹胸有成竹道:「小妹已经谋划了一段时间了。江南不可留,太靠北风土迥异也不好,我们不如去淮洲。」眼看众人盯着自己一副询问的意味,她轻笑道:「淮洲水土与江南仿佛,市井繁华不输于玉州,而且与玉州距离足够远,最妙的是淮洲的江湖势力颇为封闭,外来势力轻易无法插进去,只要我们不张扬,哪怕是有有心人要查我们的下落也要费一番功夫。淮洲总捕头是祖父的一个徒弟,与小妹有些香火情,这几年身体不太好,请求归隐的文书都发了好几次了。这次小妹便向祖父求个情,交卸了蕲州的差事,到淮洲做总捕头,有四府十八县数百名捕快在手里,倒要看看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去我的地盘放肆。」
苏凝霜思索片刻,点头道:「好,我们就去淮洲。」
当下几人商议好了详细计划,直到天色将晚才散去。
陆婉莹与月儿和韩诗韵一起走出房门,月儿缀在后面,咬着嘴唇目光闪动,忽然快步走到陆婉莹身后叫了一声「姐姐」。
这还是月儿第一次在人前叫陆婉莹姐姐,陆婉莹回头笑道:「怎么了?」
月儿忽然跪了下去,流泪道:「今天的事情多亏了姐姐。月儿再不与姐姐相争了,以后情愿将位置让出来,安心做一个小妹妹。」
陆婉莹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拉起月儿,把她抱在怀里笑道:「说什么傻话?你是天麟的结发妻子,我可没想着真的要争这个位子。咱们都是一家人,谁大谁小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呵呵,你不必太在意,以后如果还对我心中有不满,那便争一争好了,改变了性情就不是你了。」
月儿终于破泣为笑,手背擦着眼泪道:「嗯。那先说好了,以后我再和你争的话,你不许拿今天的事情逼我投降。」
韩诗韵在一旁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却被月儿恨恨瞪了一眼,一把扯过来:「你也是一样,我一个人斗不过她,还要你帮忙才行。」
三人说说笑笑,渐渐走远。
房间里,李天麟坐在床边,望着苏凝霜的面颊,歉然道:「霜儿,对不起,刚才我太没用了。」
苏凝霜伸手将他嘴唇按住,轻笑道:「不用太自责了,你方才还想着用性命维护我,我很高兴。只是以后千万不可如此,你是这个家的支柱,真要出了什么意外,让我们四个和孩子怎么办?」
李天麟红着脸点点头,伸手将苏凝霜抱住怀里,久久不愿分开。
第六十章
淮洲城中,总捕头丁化凡的府邸。
两鬓斑白的总捕头在书房的椅子上坐着,咳嗽得撕心裂肺似的,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服下一粒药丸,歉意对面前人道:「老夫病体沉重,招待不周,实在是失礼了。」
陆婉莹恭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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