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枭雄末路(4/5)
为什么现在这么麻烦!”山坡并不陡峭,只是湿滑的泥地实在快不起来,战马行进的速度只能用漫步行走来形容,眼看后方紧紧追赶的织田军母衣众武士一个个翻身下马徒步追赶。当今川义元发现这些徒步追赶的织田军母衣众身手矫健,竟然比他乘着坐骑还要快上许多,于是也忍不住慌了手脚,急忙抛弃自己的坐骑青骢,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烂泥路上挣扎。
这是一场耐力与毅力的较量,今川义元虽然没有传说中爱涂黑齿拔眉『毛』肥胖如猪,只能乘轿子那么变态举止,可毕竟已人至中年不可避免的越发富态,四十多岁做家督可是年富力强,但比起二十年前花仓之『乱』时的年轻力壮却差了几个档次。
在骏府常年太平生活早就磨光这位枭雄的锋芒,最激烈的运动就是骑马遛弯、弯弓『射』箭,长期舒适的生活让他缺乏长途行军所具备的必要体力,兼之身穿装饰华丽却又十分厚重的铠甲,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道上跋涉一刻钟就气喘吁吁力行走。
今川家的马迴武士们一看不行,急忙分出大部分主力断后,只留五六个大将护送着今川义元逃走,可今川义元如何还跑的动,他又不是织田信长精心培养的母衣众,一个个跟着织田信长下田下河游泳,冬天上山打猎,像群山里的野孩子跑的飞快。
远江二俣城主松井宗信是他的亲信大将,扶着今川义元走了最后一程,然后恭敬的跪在地上撑地俯首道:“主公请您速速离去,我等为主公争取时间!请主公一定要活着回到沓挂城,只要主公能活着回去,即使我等死在这里也憾了!”
“五郎八啊!没想到我们也有诀别的一曰!唉!本家错了!”
今川义元扶着松井宗信站起来,看着这位才四十四岁的盛年壮汉,心里的苦涩滋味难以言喻,他代表着一大批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将,即使军略不足以做一方旗头总大将,但临敌指挥统率能力和个人武勇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却要为掩护他逃脱白白死在这里,今川义元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既有憎恨也有懊悔。
“主公!事不宜迟,请速速启程吧!我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川家,请主公立刻启程!”
“请主公启程!”松井宗信身后的五名武士齐声说道。
这仅存的五名武士今川义元都认识,他们是江尻亲氏、富永氏繁、长濑长行、冈崎忠実、金井忠宗,这些人都是今川家的忠勇之将却要在此,以这种悲惨的形式与今川家的家督做诀别。
想到今川家的繁华盛景就在昨曰,而今天却在短短的几个时辰里变成这副凄惨的境地,今川义元心头百转千回不禁热泪盈眶,上前重重的拍打他们的臂膀,然后转过身背着六名武士,大吼道:“诸君!请多保重!”
今川家的六名决死之士,望着今川义元狼狈离去的身影,大吼道:“主公!请多保重!为了主公,即使死去也不后悔!”
今川义元没有回头也不愿回头,他不能辜负忠勇家臣的重托,即使明知道希望渺茫也要咬紧牙关坚持下去,他在努力的与时间赛跑,翻过一道山梁看到一群今川家的溃兵正在缓缓撤退,他努力想要追上去,可这些溃兵似乎被吓跑胆子,看到身穿华丽大铠的武士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竟然没命的向东逃窜。
今川义元的精神受到重大打击,他不明白自己的军势为什么不来守护自己,难道他对骏河远江的足轻们不够好吗?难道他们不知道身穿这套大铠的只有总大将今川义元一人吗?过了许久他自嘲道:“或许他们正是明白这一切,才故意不愿意靠过来吧!本家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为将死之人赴死的只有本家的那些忠臣们呀!忠臣死光了,自然就没人愿意为本家死了。”
想明白这一切,今川义元的步履渐渐蹒跚起来,距离沓挂城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可他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走下去了,忽然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今川义元转头看过去,却发现织田军的母衣众已经将他团团围住,这位名震天下的东海道第一弓取的最后时刻来临。
雨已经不知不觉中停下来,一阵凉爽的海风夹杂着熟悉的气息吹开厚厚的乌云,『露』出天边灿烂而美丽的晚霞,当第一抹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时,今川义元手持宗三左文字倚在一刻枯树前,长叹一声:“却不想我今川义元也有今曰这一遭,雪斋啊!如果你没有故去,本家何苦率军出阵尾张,如果你没有故去,又何来桶狭间狼狈一败,如果你没有故去,本家也不会落得身死于此的屈辱境地,这都是神佛注定的命运啊!这就是我今川义元的最期啊!”
他的感叹没有任何人聆听,只有栖伏于枯树上的乌鸦打量着树下的武士,今川义元狼狈坐直身子冷眼瞥视着织田军渐渐涌来,又侧脸看到几个畏畏缩缩的今川足轻偷偷逃跑,心灰意懒的之下不禁长叹道:“这就是本家的骏河强军,这就是我今川家的荣耀,也罢!就留下最后的辞世句吧!世间浮华如流水,过往云烟终是梦,戎马倥偬四十载,留自繁华待后人。”
今川义元还死了,他没有选择懦弱的引颈就戮,也没有时间从容的选择切腹『自杀』,只来得及抽出他岳父武田信虎赠予他的心爱宝刀宗三左文字连斩织田军母衣众数人,奈织田军的武士实在太多,即使他有宝铠护体也坚持不了许久。
长时间剧烈的奔跑让他的体力透支严重,连杀数人之后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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