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魂生-05(1/3)
虽然在吉祥布坊没有问到多少内情,但孙掌柜的反应却让沈煜坚信,当年的火灾一定是另有隐情。只是现在杜云生的妻子不愿说,而太兴表行的人又寻不到,那该如何去了解当年事情的真相呢?难不成要去问巡捕房的警察?可是,既然他们当年便能颠倒黑白,今天去问也一样不会有结果。那么,还有谁会对当年的事情了解呢?
沈煜想了想,突然有了灵光一现——对了!找当初报道这条新闻的记者去问问!他们一定知道!
于是,沈煜急匆匆赶回了报社,然而他刚一进门还没等抬眼就听到侯主编的一声怒吼:“沈煜!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这一上午都干什么去了!!”
沈煜惊得停住了脚步,他抬眼看了看墙边的老爷钟,这才注意到居然已经快十一点了。沈煜连忙解释:“主编,我去采访去了……”
“采访?你跟我报题了吗?我批准了吗?”侯主编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沈煜,活像一个细高的茶壶,“我跟你说,你别报出了一篇稿子就得意忘形!去!把你昨天翻乱的报纸都给我归拢好,没弄好今天中午不许吃饭!”
沈煜本也打算去史料室,侯主编这惩罚倒正好遂了他的心意。于是沈煜大声应了句“是”,然后便快步跑进了史料室。
“我告诉你,我……”侯主编本已做好了沈煜继续辩解的准备,不想那小子居然一句抵抗都没有,麻溜就领了罚。这反应实在出乎侯主编的预料,让他本想骂出口的话也没了用武之地,侯主编被憋得小眼瞪圆,活像一只不战而胜有力无处使的斗鸡。
再说沈煜,他跑进史料室,发现里面的桌上还留着他昨日翻检的报纸,这倒省去了再找的麻烦。沈煜看了看报道记者的名字,而后皱了皱眉——当年报道这新闻的记者叫李泽夫,这人如今虽然还在报社做事,但是他因为家人生病几日前便请假回家探亲去了。
想问的人不在,沈煜只得别寻他法。于是他把当初的报道仔仔细细读了两遍,而后又查了之后几天的相关报道。这一通翻下来,沈煜又查到两个记者的名字,不过这两人中有一人已经不在报社工作了,只剩下一个姓刘的记者,也不知道能够知道多少。
抬头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钟头,沈煜觉得装相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从史料室探出头去。
“小胡!”沈煜一眼就看到了胡学勤的身影,立刻小声冲他招招手,“主编走没?”
史料室的位置是看不到主编座位的,胡学勤明白他的意思,抬眼瞅了瞅,而后招手道:“走了,你出来吧!”
“谢了!”沈煜立刻钻出了史料室,他在屋内踅摸了一圈,终于看到了他想找的那位刘记者。于是沈煜立刻向刘记者身旁走去,待走到近前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居然也在讨论吉祥布坊的事情。
“你说这事儿还真是挺邪门儿的嘿!你说年年七月十五都有人说闹鬼,但是哪一回也没像这回闹得这么厉害过。这又是烧鬼火又是出人影,地上还莫名其妙出了个大黑印子,难不成真是杜云生死不瞑目回来看看来了?”
“要我说这事儿就是邪性,当年吉祥布坊的火就烧得古怪,谁知道这才两年就又出事儿,还忒么又是一把火!欸沈煜!”那人一见沈煜过来立刻招手,“你看到那地上的印子了,真的像是火烧的?”
“是不是火烧的我不敢打包票,不过那印子可的确是黢黑黢黑的。”沈煜说,“你们都知道,太兴表行的地板是木头的,颜色其实挺浅。但是那个黑印子可是特别的黑,而且绝对不是拿墨画上去的,我看到他们拿拖把擦来着,怎么擦都擦不掉。”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木头过火后的黑色和颜料染黑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沈煜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一听就明白了,于是众人又不禁露出各异的表情。
“刘记者,”沈煜得着机会也连忙问道,“我看当初你报道过吉祥布坊火灾的事儿,你觉得当初的事儿真的是个意外?”
“意外的说法就是个托词,巡捕房的老把戏了。”刘记者一哂,“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纵火,那巡捕房就得捉拿到凶手;而如果说是意外,可就省事多了。火灾是你吉祥布坊自己的责任,与巡捕房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说巡捕房能不愿意是‘意外’么?”
“这么敷衍杜家人能同意?”
“不同意又能如何?杜家说是大买卖,其实也就是杜云生两口子。杜云生一死,剩下个寡妇能有多大力量?”说到这里刘记者话锋一转,“说到这个我倒是挺佩服他那媳妇,当年那样的情况下居然能把吉祥布坊坚持下来,这女人也是不容易。”
“就是,”又一个老记者插口道,“我记得火灾之前吉祥布坊其实就有些不太行了,生意好像大不如前,所以杜云生才嚷嚷着要什么‘改良’,结果还没等改完他就死了。没想到他媳妇倒是把这生意坚持了下来,这两年吉祥布坊的生意保不齐比当年还能好上点儿呢。”
“不过这次的事儿一出来,我看吉祥布坊最近的日子可要难过了。”另一个记者预测道,“我听说太兴表行的老板是英国大使的儿子,现在他的店又是闹鬼火又是出鬼影,我猜他一定把这笔账都算到吉祥布坊的头上。要我说搞这事的人十有八九是和吉祥布坊有仇。”
“这怎么能怪吉祥布坊啊?”胡学勤也加入了讨论,“你说这地上的黑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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