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1/2)

他这个师妹的底细他是知晓的。

除却她失忆前。莫非这青云是她失忆前的未婚夫，这倒未尝没有可能。

可是他明明记得祖师爷的异兽说过，那崇钰是神仙，如若真是神仙，她又怎么可以和那妖帝结亲？这太不合常理了。

他实在想不通。

他不信，他还是觉得他的师妹被青云迷惑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向杜若，极力抑制住情绪道：“师妹，一定是他逼迫你的对不对？”

杜若摇了摇头，她自然知晓崇元的心意，有些不忍伤他。“师兄，你还是快些回罗浮山吧。”

“一，一定是他逼迫你的对不对？”崇元还是不死心。

“没有。”杜若仍旧摇头。“我与青云是旧识，他没有逼迫我。”

青云拉住杜若的手，走到她身前，漠然的看着崇元。

他莫名的有些不悦。倒不是因为崇元的话，而是他对杜若的态度。他不喜欢崇元用那样的眼神看杜若，不喜欢他那种关切的语气。

“若是无事，我们便走吧。”青云倒不至于为难几个凡人。

杜若点了点头，她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她想着既然她认同了青云的话，那崇元也是个聪明人，只要多些时日，他就能想明白了。

她又看向崇元。“师兄，多保重。”说完又朝守湖派掌门施了一礼，算是道别。

“师妹？”崇元又叫了她一声，语气带着询问。他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尽管在他心中早已有了判断。在湖底祭坛的时候再加上今日。种种迹象早已表明这二人的关系。

他只觉得无比苦涩。他看了二人一眼，怎么看怎么般配，也只有青云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杜若吧。

杜若微微叹了口气，崇元有些死心眼。那日告别师门的时候她就曾劝诫过他不要过于执着。可如今看来，他却没有听进去。“师兄，保重。”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道别，那句“保重”是带着十二分真心说的。

那守湖派掌门倒是个明事理的人。妖帝是他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既然他已出世，再想封印便不再是他分内的事了，他没有这个能力。只是那杜若却让他摸不着头脑，她分明是个正派的人物，但却为何又要和那妖帝搅和在一起。在他看来，妖帝这样的存在一定是暴戾冷酷罪恶滔天的。

他叹了口气，看了身旁的随从一眼。幽幽的说了句，“走吧。”

刚转过身，忽又似想起什么一般。他看向身侧的崇元，“小道友，既然已等到了你师妹，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崇元垂下头，看不清他的表情。沉默了片刻，他才回答，声音充满了疲惫，“掌门真人可否再收留我几天？”

“自然可以。”说完那掌门便带着随从先行一步走了。

崇元见掌门走远，又看向杜若一行，他想再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的。无可奈何的，他转过身，失魂落魄的朝湖村的方向走去。

“走吧。”青云紧紧的握了杜若的手一下，这一下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握的杜若生疼。

他喉咙堵了句话，他想问杜若，但又觉得不应该去问。他不明白杜若为何只是说二人是旧识，他和她明明就只差拜天地了。他不是什么旧识，他是她的丈夫。只是她忘记了。

“青云，你怎么了？”杜若见他似乎有些恍惚，迟迟不捏诀唤云。

青云回过神来，“无事，走吧。”

一行人脚下的云飞得极快，只是这极西的蛮荒极为广阔，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边界。

出了翼湖的地界便是漫无边际的荒漠了。许是没有参照物的原因，杜若感觉飞行速度似乎降慢了些。

先前飞在绿洲上空时，她还能感受到充沛的灵气，浓浓的微凉的风吹到脸上，云雾缭绕。

现在她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沙尘的气息，视野也变得模糊起来。脚下是大片的无人区，连一棵草也见不到。

这样的环境除了魔物以及极少数的能够适应恶劣环境的妖物外，人类是完全无法在这里生存的。

青云这一路都没有讲过一句话，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杜若偷偷瞄了他好几眼。

她很少见到青云这副模样，她不禁有些担心。就连一旁的小黑也总是偷瞄他，明显发现了不对劲。

“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千灯镇吗？”杜若问他，她觉得说些什么可能会比较好。

“嗯。”青云点了点头。

“千灯镇就在这荒漠的边缘，一会儿我们兴许还能看到，不过这么高应该只能看到一个小点。”

“嗯，你和崇元是几时认识的？”青云冷不丁的问到。

这个问题与千灯镇一点关系都没有，杜若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答他：“便是那次阿婆被巨蛇吓得丢了魂，我上罗浮山请师门帮忙，那日值日的道士便是崇元。当时我与他还闹了些不愉快。不过后来随我下山救阿婆的人便是他了。你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有些好奇，你说为何你师门众人都回了罗浮山，唯独只有他一人还守在那翼湖边？”青云不动声色的问她，一双眼平静无波，黑的慑人。

“唔，这倒是不知道了。”其实杜若心中是能猜得到的，那崇元大概是在等她。只是她如果这样说了，又显得有些自恋。何况那崇元也没有明确表示过什么。

青云没有回话，他心底里还是有些不悦。

杜若觉得青云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