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零章 死战之九,大雍的怪胎(1/2)
政治,亦或称作政治生态,政治构架,其作为一种基本的对权利的描述,天然具备有二元属性。
这个【二元】绝非是死板的,如地方之于中央,民主之于集权,共和之于帝权,改革之于保守等等,皆可视为二元。
在大雍,这个二元生态的两个支点是李恪与扶苏。
扶苏为王,李恪为相,二者相连的那条轴线是为雍廷,效忠于大雍的官吏、将佐,文武、公卿在这条轴上游来移去,其所在的那个【区间】,便是他当时的政治立场。
立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一方面它善变,每次经历每个认知都可能使其发生改变;另一方面它又独一,每个人在每个时候只能拥有唯一立场,可以转移,无法同享,非此即彼。
一方面它重要,是政治生活中区分亲疏远近的核心判断;另一方面它又无用,便是立场不同,双方也可以合作无间。
二元构架的清晰是整个政治生态清明的基本体现,从这一点看,大雍的政治生态无疑清明。
自大的方面讲,雍廷的【区间】中分为二,李恪一脉居于左,则扶苏一脉居于右。
他们被冠以许多称呼。
李恪一脉以李恪为政治首脑,也因为李恪的关系,最常被称为墨党,偶尔也有相党、恪党,或是改革派、后学派;
扶苏一脉以扶苏为唯一领袖,对应墨党之称,称非墨、王党、秦党,亦或是保守派、先学派。
这样的分派显然是刻板且生硬的,最大的坏处在于官员在自我标榜的时候会生出顾虑。
世人皆不喜欢背叛二字,从王入相,或是从相入王,听起来都像极了背叛。
为了保障自己随时转变立场的权利,两脉的官员便在各自的立场当中作了细分,其细分的支点就是那些立场基本稳定,鲜少发生变更的勋贵、重臣,通俗来说,便是三公九卿,四镇九郡这些秩两千石以上高官。
极右派,或称壹王派,代表有严骏、苏角、公子高等。他们是非墨中的激进者,主张限制相权,谨守秦制。
他们是君王独裁最坚定的支持者,很多时候就连扶苏本人的意愿都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
正右派,或称唯王派,代表有司马欣、董翳、乌鹤敖等。作为非墨中的中间派,其一贯主张乃是王喜则喜,王怨则怨。
相对于雍王或秦帝的虚名,他们投效大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扶苏本人的认同和信赖。所以他们才是扶苏最大的政治支撑,壹王不是;
中右派,或称尊王派,代表有李信、李泊等等。这一派是非墨中的温和派,主张政以王尊,策以相定。
他们认同并支持大雍现行的相权独裁状态,对李恪本人也极富欣赏。作为王党的一员,其唯一的坚持就是尊王,也就是李恪绝不能谋夺至尊。
同样的,墨党也有如此三分。
中左派,或称尊贤派,代表有李左车,陆衍,黄冲等,是墨党中的温和派,主张敬贤信圣,治世爱民。
他们是李恪新政最核心的解读者与充实者,全面认同李恪的主张,只在新政中竭尽所学,却不见得愿意参与夺国的勾当。
事实上他们和李恪的思想当真接近,都认为夺国会使政治动荡,立场偏移,有妨于新政的落实与最终的演变。
但人心相隔,其思难测,也正因如此,他们反而是李恪阵营中最容易发生立场转变的团体,入者出者难有定论,其中不乏高官显贵。
譬如现在已经是坚定的唯王派的张迁,就是因为怀疑李恪有夺国之心,才与李恪越行越远。
正左派,或称唯学派。他们不需要代表,因为作为墨党的中间派,真正的墨党,这一派从来都是特指在雍廷出仕的墨官。
其主张也不肖去说,墨家贯彻全新的尚同之义,世只有钜子,而无君相,普天下也只有李恪的意思才是他们唯一的遵从。
极左派,或称壹尊派,代表陈旦,陈平,憨夫,吕奔等,是墨党之中最激进的一派。
他们的主张与墨者的唯义是从是截然不同的,因为他们有思想,且是独立的、不受李恪意愿所钳制的主尊思想。
世之一尊唯李恪,雍政的根本亦该是李恪。大雍之土、之民、天华物宝都该是为李恪实践理想所服务的,便是扶苏,或是至尊之位也不例外。
事实上,他们所倡的本就是改头换面的帝王独裁,其差异只在于他们是否认为李恪需要践柞而已。
有此六者,雍廷之仕基本被瓜分殆尽,尤其是秩两千石以上的实际掌权者们,作为这六派的领袖与骨干,早已从认知立场日渐转变为天然立场,轻易不得改弦更张。
他们用所持的观点吸引了信徒,也因为这些信徒的存在,失去了选择的自由。
但也并非是所有掌权者都有立场,就如……韩信。
韩信是大雍官廷上绝无仅有的怪胎。
一方面,他是李恪仅有的四位非墨守书之一,也是整个雍廷李恪唯一认可的代帅,曾多次以李恪代行的身份统领大军,攫取下赫赫之功,当世扬名。
世人称李恪内以陈平,外以韩信,以平理政,以信掌军。由此来看,他应该有绝对的理由成为墨党的领袖与骨干才是。
而另一方面,他与李恪的相处模式却总是透着一股难言的疏离与隔阂,且双方皆不喜遮掩,也不知究竟是李恪不信任他,还是他对李恪心存戒备。
自河间时代起,他在李恪手下就从未获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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