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二）(2/2)

以打量里面情形的机会，突然一个黑影出现，让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身形便已至眼前，她当下心中一惊，这人的武功甚至比师傅也不遑多让，自她偷偷跑到中原之后，虽然从未刻意显露过武功，但眼见那些江湖人士的舞刀弄棒，心里却也有数，自知武功高过那些甚至练了几十年功夫的人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可突然竟有这样的高手出现，令她也不禁一阵惊叹，而后便是暗自警惕，手上已经有银光闪耀。然后才强自镇定心神，抬头望去。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难道也对这里感兴趣？”眼前的男子虽问的无礼，可眸中却浸了暖意，令他身后的随从不禁一阵诧异，多少年没有见过他这样柔和的神色，如今见了却是对着一个看似还未及笄的小女孩。

灵儿闻言愣了一愣，才发觉此人或许并无恶意，便摇头道“师傅曾经说过这里的繁华景象，所以心中好奇想来看看，但若是进去了，师傅知道一定会责罚的，还是算了。”

神色间似乎有些疲惫和无奈，话音刚落却已经转身离开，完全没有将那剑眉朗目的中年高手放在眼里，但她身后的男子却突地一笑，两片薄唇上挑，是他罕见的表情，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便已经再次跃至灵儿近前。

灵儿当下拧身躲避，脚下用力，竟是生生错开了一步之距，这个距离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限，却已经足够进行下一步动作。

“忻娘功夫不错，师从哪里，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男子赞许的点头道，刚刚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呢。

“盟主，时辰快到了，我们还要赶去给老盟主上香，迟到了总是不好。”随从不知何时出现在男子身后，低声提醒道，却一字不落的被灵儿听去，当下微微蹙着眉，“盟主？老盟主？”

“怎么你觉得我不像？”中年男子没有理会属下的禀告，只是凝视着灵儿道。

“老盟主可是前武林盟主任。。。任盟主？”灵儿顿了顿才试探的问道，眼见那人的神色确定“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恩师。”毫无波澜的声音，留卿甚至不知为何会站在这大街上和一个小女孩进行这样的对话，但却让灵儿一个警醒。

“你师傅死了？”

“放肆！”留卿还未答话，身后的随从已经出言呵斥，但被他抬手制止“家师十五年前就已经离世，江湖上无人不知，家师亦是身故在那一场动乱之中。”

十五年，子母蛊，看来所言不虚，灵儿暗自想着师傅曾经的话，不由得抬眼看定留卿，这个人就是伤了西姑姑最深，却也最无法抹去的人，但想起更早一辈的纠葛，她竟不由得道“那么尊师也算解脱了，想必他是开心的！”

“你说什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任儒海是被玲珑的蛊毒所累，害死的，可她竟然说他是开心的，而他在潜意识里竟也一直觉得师傅是解脱了世间的种种，但感觉是一回事，说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好大胆的丫头，竟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