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噩梦(1/2)
“诶,小二,来壶热酒,再来碟果子。”
“好嘞,几位客官久等了。”刘明石肩上搭着个白毛巾,穿梭在大堂之中,忙的脚不沾地。如此一来,姜子潇倒是轻松许多。
酉时过半,暮色四合。
肖敬闻一行人踩着夕阳的余晖,在天黑之前回到客栈。
“把饭送到房间里面来,再要一壶热茶。”说完,肖敬闻也不等姜子潇的回应,就回到屋子里了。
姜子潇目送着肖敬闻的背影。说实话,姜子潇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肖敬闻同自己说话时语气的生硬,却又实在找不到原因。
“师兄使什么小性子?”关上房门后,鹤名有些不满,毫不客气的指责,“我原以为,师兄能分出事情的轻重缓急,如今一看,倒是我高看师兄了。”
“我怎么就分不出事情的轻重了,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寻找证据,一直忙到现在。可如今倒好,你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磨灭掉了我全部辛苦,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会指责我!”肖敬闻有些气急败坏的叫嚷道。
“什么叫我只会指责你,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是,你每日天不亮就起了,可你看看,那个师兄弟不是,家珏师弟,成日里打着哈欠,跟在你身后……”
肖敬闻想起这次一同前来的、年纪最小的师弟——家珏,大清早的被人从被窝里拽起来,脾气仍旧脾气软乎乎的,一句抱怨都没有。
“你呢,每日虎着一张脸,谁也不理的,跟个大爷似的。你自己也说过,姜子潇不简单,就周家那些事情,前儿个,我问这里的跑堂了。这个跑堂接触的人不比姜子潇这个小杂役多,可是结果呢,对周家的事情还不是一问三不知。”
“已经这些日子了,我们了解的也都不少了,城南周家,向来不喜与外人交往,很多事儿不过是几个邻居知道罢了。姜子潇既然知道,足以证明他这个人不简单,既然不简单,你成日里对他爱答不理的,人家就是知道些事情也不会告诉你,没人乐意热脸去贴你冷屁股。”
鹤名一口气说了这么些话,心头的火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放缓了语调:“师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也是知根知底的。你这次这么反常,我这个做师弟的也是能猜出几分的。当年你姐夫……”鹤名一看肖敬闻脸色变了变,知道自己说对了。
“我知道,那个混蛋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简直不配为人。师兄你看到这周家的死者难免不会回忆起不好的事情,可是师兄,我们要阻止事情的发生,我们要找到解决的法子。”
“师兄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没什么事情再能影响你。”鹤名直视肖敬闻,郑重的说道。
他知道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师兄的一个噩梦,一块儿心病。就像一个种子一样埋在肖敬闻的身体里,不知道会在哪一天,被哪件事情激发,然后生根发芽。最后将肖敬闻推向地底深渊。
“是我的错,我……”肖敬闻一只手攥紧,狠狠地堵住嘴巴,呜咽着不出声。
鹤名知道,这个时候除了靠上前给一个肩膀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时候,鹤名觉得说这话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懦弱无能找借口,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浅薄了。
鹤名拍了拍肖敬闻的后背。他注意到了肖敬闻手上的牙印已经渗出血来了。
慢慢的,肖敬闻恢复平静,眼神中却空洞无物,令人触目。鹤名看着肖敬闻,正以为这样的发呆会到地久天长,却听到了肖敬闻喃喃道:“小鹤名,我骨头都疼了。”声音低到近乎是在自言自语,就像是一场幻觉。
“我们会找到真相的,也会……也会挺过来的。”鹤名不知道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断肠人”。
谁都没有去点桌子上的灯,任凭黑暗笼罩……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室寂静。
鹤名松开手,起身去开门,身后的肖敬闻弯腰用力按了按眼睛。
“两位客人的饭菜我给送来了。”鹤名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是双手端着托盘的姜子潇,“两位客人怎么不点灯啊,屋里这样黑。”
鹤名侧身放姜子潇进屋,深呼一口气,然后关上房门,转身点上桌子上的灯。
肖敬闻有些不自在,堂堂一个八尺男儿,被发现躲在房子里哭泣,怎么想都觉得没面子。
“两位客人要是没别的吩咐,小人就先离开了。”姜子潇将托盘放置屋子的桌子上,如此说道。
“要是不着急的话,我们聊聊吧。”肖敬闻突然出声。
“两位客人想聊什么啊?”姜子潇心下揣度,当即明白这个两个客人想问什么。
鹤名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一问一答,知道肖敬闻已经从阴影走出来了,或者说,已经暂时走出来了。起码,这段时间不会再影响这次任务。
“你知道城南周家的事情吗?”肖敬闻没有半点拐弯抹角,直接发问。
直白到反令姜子潇一愣,道:“知道一点儿,但是……”
“甫竹镇的知县判定这几次的溺水事件纯属意外,你相信么?我们得找到真凶,不然一定会出现下一个死者……”
“跟我有什么关系?”姜子潇笑的极为明媚,如果说出的不是这么残忍的话,一定会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肖敬闻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我……我是真的看不懂你,我之前对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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