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到底爱谁(1/2)

风骁骑急道：“盈缺脉，到底有什么危害呢？”

木神笑道：“其实很好理解，下有阴有阳，有正有邪，有盈有缺，要在你一个人体内达到平衡，难度极大，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但只要有那个赋和机缘，也是能够练成的，只不过极其罕见。在我那个年代之前，只有传中的‘机老人’木兰舟一人练成了‘盈缺脉’，后来，这个‘盈缺脉’发生了新的变化……”

木神讲述着江湖旧事，“后来，有人发现，‘盈缺脉’不必非得一个人练，可以由两个人练，一个人专门练‘大盈之脉’，另一个人专门练‘大缺之脉’，这样一来，两个人合力，就能练成‘盈缺脉’，但它的恶果却是非常显着的……”

楚随云忍不住问道：“什么恶果呢？”

“呵呵，那就是，练习‘大缺之脉’之人，会不可救药的走上魔道！乐乐瑶练的就是‘大缺之脉’！所以，他以后创立的教派，不由自主的走上了魔道，也就成了魔教，而乐乐瑶，就变成了‘魔教始祖’，呵呵。”

楚随云现在才能明白，为什么她当初喜欢上的乐乐瑶，到了后来，性情变得如此暴虐，动辄滥杀，除了不对楚随云动手，他几乎每都要杀人……

原来，恶果是慕云祖师陈丰给乐乐瑶种下的。

楚随云气的发抖，怒道：“陈丰，我眼睛瞎了，竟然没看清你是这样一个人，乐乐瑶他，死的好冤枉，亏我当时还一度以为你是在替行道！”

她的手一抖，随云剑往前一送，眼看就要把慕云祖师的脑袋割下来。

可她手中的随云剑，忽然被一股紫色气息包裹住了，根本无法往前半寸！

原来，木神早就洞穿了楚随云的心思，他竟然出手救下了慕云祖师。

“楚随云，你永远都这么冲动，呵呵，你身为楚钦图的女儿，原本就是江湖上极为罕见的武学奇才，可是，你除了仗着随云剑的威力，成为所谓下第一剑客之外，你的武功实在不值得一提！白白糟蹋了你的武学赋，你可知道是何缘故？”

楚随云流着泪，摇摇头。

“正是因为你根本没法控制你的情绪，你现在忽然就要替乐乐瑶报仇了，然而，你却忘记了一点，如果当初陈丰不把‘大缺之脉’转给乐乐瑶承担，恐怕他早已经走火入魔而死了，要么是陈丰去死，要么就是乐乐瑶去死，你会怎么选择呢？”

楚随云怔怔立在原地，愣住了。

“你起初爱慕陈丰，和他一起生活，可是到了后来，你又把他当成最大的仇敌，可是，他对你依然是爱着的啊，怎么，你舍得杀死他？杀死一个爱了你两百多年的人？”

楚随云一听，心简直就要碎了，她的手忍不住一松，手中的随云剑掉落下来。

风骁骑在一旁暗想：没想到木神的口才如此撩，他根本没怎么出手，就已经随时可以要了慕云祖师的命了。

这时，只见慕云祖师睁开双眼，看着楚随云，道：“随云，你把我杀了吧，能够死在你的剑下，我这一生，也算无悔了。”

楚随云眼泪横流，怒道：“杀死你？你让我杀死你？你可知道，我多么不愿意杀死你？尽管，你杀死了乐乐瑶，我应该为乐乐瑶报仇，可是，乐乐瑶他也对不起我，他还有别的女人，为什么，我要背负这段仇恨，却不是那个女人背负？你也许做错了一千件事，一万件事，可是，你到最后，也只爱我一个人……我也有做错的地方……”

楚随云情不自禁往后倒退了几步，像是全身没有了力气，哭道：“现在，你让我杀了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在你的心里，是你爱我重要，还是我的感受重要。两百多年了，你一直都没搞清楚这个问题。你爱我不假，可是，你更爱的，还是你自己啊。”

慕云祖师苦笑道：“随云，你的都对，我是爱你，我也只爱你，只不过，我确实太在乎自己的追求和想法了。所以……我冷落了你，对不起你，而且，伤害了你……”

楚随云彻底心碎了，正如她自己所言，她要是为乐乐瑶报仇，那么，为什么乐乐瑶的另一个女人不背负这个仇恨使命，偏偏是她？

而且，这个仇人，还是曾经深爱，一直深爱着自己的慕云祖师。

慕云，爱慕随云……多么深情的名字。

如歹轨矛盾的命运，让楚随云感到痛不欲生。

她追求永生，可永生的生活，意味着痛苦和矛盾也绵延无尽，谁能够承受得起呢？

木神大笑道：“楚随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痛苦？而且，你的痛苦本来可以在两百多年前，随着死亡而消失，但你选择了永生，你的痛苦也跟着你永生了，所以，我以前就对陈丰过，你要想永生，你必须无情无我，否则，永生只不过是无尽绵长的牢笼罢了。”

风骁骑也不得不承认，木神这句话得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一个饶心性要是不足够强大，那么，活得越久，对他而言反而是痛苦的折磨。

然而，谁能真正做到无情，忘情，无我，忘我呢？

慕云祖师苦笑道：“随云，所以，这辈子，我不打算重生了，我就这么走向死亡就好了，能够在临死前，看到你，我心满意足了。哪怕，你仍然不肯原谅我，我也心满意足了，毕竟，我看到你了，你和当年一样的漂亮，可爱……”

楚随云已经不出话来，眼泪哗哗流下，像是无声的述。

眼泪，远胜任何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