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轻音世家(1/2)
常随云将多年没有使用的机关打开了。随云山庄顷刻间便被一层白雾笼罩,待白雾散去之时,庄园里的的景象表面上看毫无变化,但是置身其中总会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若按照以往的横冲直撞,走到哪里算哪里的方式,那恐怕就是在死亡的边缘试探了。
他给常在随云山庄走动的宾客们每人发了一枚小小的令牌,可以通过防卫系统的识别,确保他们行走无忧。
鲜一扬理所当然的没有拿到这枚令牌。于是他只能跟在常随云身后,形影不离,一步不落。
天光正好,宾客大宴。常随云在藏云阁摆了宴席,宾客们全都聚集在此。这次的宴席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雨相玄当然也在其中。与别的宾客们饮酒、作诗、抚琴、对弈不同,她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手里拿着一本文辞不通的书,时不时的翻动一下书页。
这时,一个饮酒的客人走到常随云面前,递给他一杯酒,说:“早就听闻常先生的琴技天下闻名,不知道今日我们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大饱耳福?”他说着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向低眉顺眼的站在常随云身后的鲜一扬瞥了一眼。
“好!今日在下就献丑了。”常随云话音刚落便有宾客将手中的古琴递了上来。
雨相玄虽然不参与他们的活动,但是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她都知道。她没有点破,而是略带着戏谑的目光朝鲜一扬看去:乐千伤的琴音摄魂,伤人于无形,杀人于抹挑勾剔之间,这一次你又待如何?
鲜一扬心中也是一惊,虽然没有亲自领教过他的本事,但是从上线对于轻音世家的描述来看,一定是个不好惹的硬骨头。这可如何是好?
还未等他想出对策,常随云的琴音已经从指尖缓缓流淌而出。
琴音缓缓如小河流水连绵不绝,又如花苞吐蕊默然绽放,竟把人带入了烟雨朦胧的南越湖之上。眼前是山水平静如泼墨之作,耳边是琴音回响如山鬼轻吟,脸上手上触碰到的是薄雾微凉轻如丝绸。
鲜一扬站在一叶扁舟之上望着眼前的薄雾,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个场景好像很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脚下的扁舟不知不觉的在南湖上自主的移动着。薄雾伴随着一股不知名的清香迎面而来,他隐隐约约的看到在薄雾的那边有一个人影,那人影越来越近,轮廓也越发的清晰起来,好像是个女子的身影。
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如沐春风般的询问他:“她来了,你看清楚,她是谁?”
她是谁?
鲜一扬仿佛受了什么蛊惑一样,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逐渐靠近逐渐清楚的人影,嘴里不停的嘀咕着这三个字。
……
常随云的指尖在古琴上流转不停,琴音也逐渐由轻缓转向了急促。
雨相玄端着酒杯扫视着宴席上的众位宾客,微微一笑,心中想起了关于轻音世家的刺杀之术,不过是琴音攫魂摄魄。所谓伤人于无形,便是要他们沉浸在心中最渴望的场景中,无法自拔。所谓杀人于挑抹勾剔之间,便是要通过琴音操纵他们所见之景。
其实,真正杀了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
她将目光转向了鲜一扬,这个小家伙不像这些宾客一样,有那么多的情感流露,或悲或喜,都没有,只是一如既往的呆呆的望着远方。他心中所想,眼中所见的,会是什么呢?
雨相玄将酒杯端至唇边,盯着他的眼睛。
摄魂之术不只是他们轻音世家能够做到。
……
鲜一扬眼前的薄雾逐渐散开,那女子的身影从鞋子到衣裙,一点一点的逐渐清晰明朗了起来。他看清了她的面容。
她是谁?那声音再次出现。
鲜一扬目光呆滞的望着她的面容,机械似的喃喃自语:“她是……雨相玄。”
轰隆隆!天空中突然传来了雷声。鲜一扬突然惊醒,南越湖、扁舟、薄雾、女子,全都不见了,眼前还是宾客满座的宴席。
常随云的指尖停在了古琴上方,古琴的琴弦断了一根。所谓惊雷,原来就是琴弦断掉了的声音。
宾客们也仿佛从美梦中惊醒一样,满脸的恋恋不舍和意犹未尽。
常随云十分诧异的望着雨相玄。
而雨相玄则是举着酒杯,微笑着隔空向他敬了一杯酒,自顾自的饮下。
“常先生的琴音果然是天下无双,只是可惜没有一把好琴相称,实在是遗憾。”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大家抬举在下了。”常随云谦虚道,心里却在琢磨着一扬的事情,在他的幻境之中,他分明看见那女人不是雨相玄,怎么薄雾散去之后就变成了她的脸孔了呢?
……
宴会散去之后,鲜一扬找了个空子,一路跟随着雨相玄,追到了她的房间里。
雨相玄慵懒的歪在软榻上,手里拿着那本书,漫不经心的翻阅着。
鲜一扬确定了四周无人后,把门关上,严肃的走到她面前,好像有话要说。
雨相玄没有看他,轻飘飘的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有失礼数。再者,我对你这样的小屁孩不感兴趣。”
鲜一扬没有被她的言语刺激到,而是用十分认真的语气问:“你到底跟鲜家有什么关系?”
雨相玄翻着书页,淡淡的说:“为什么这么问?”
鲜一扬紧紧地盯着她,之前有关于她的回忆渐渐浮上心头。他说:“从沙毒的事情开始到现在,你对鲜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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