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做足(2/3)
但那样子看起来的确是十分的滑稽,他一双绿豆般的小眼,偏生两个赘赘的眼袋,贴在那张肉脸上,好像是一只肿眼泡的鱼。马车声渐渐地靠拢了,车身镀金,木料也都是名贵至极,上随盖下至辕,无不都是做工精致,车夫膀大腰圆,穿着短襟小衣,下身着一条黑水的裤子,裤子远远望去,就透着股油光水滑的劲儿,好似貂皮制成的。
锁清秋一见那车夫,便眉花眼笑地讲:“哎哟,这是哪位贵客啊!”同时胳膊往下一顺,即刻就将胡员外的手给抓住了。胡员外又如梦初醒般乍起。见到那车夫向他摇手打着招呼,便也向他施手回礼。
胡员外心中急不可耐,真想张口呼救,但锁清秋把自己控制的死死的,自己如果说出些不利于他的话,她说不定还会干出什么出格事情来呢,反手把自己毙了也不是没可能。
“哎...怎么才能全身而退呢...”胡员外正苦恼地想着,却见到马车帘子被掀起,探出一个脑袋加半个身子,个子高瘦,着一身蓝袍,正是在自己胡同附近开商号,与自己来往甚密的高掌柜。
“老胡!最近怎么样啊?瞧你气色变很好啊!”高掌柜一边说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客气话,一边从车室里下来,他下车时候,一步不小心踏空了,踉踉跄跄地几乎便要站不稳。
正当他吃晃,重心失稳之际,锁清秋轻伸出一只手,卷着红袖,将他托住了。
她这一下托可显出真功夫来,高掌柜身子虽瘦,却也有将近一百斤。她这一下举重若轻地捧举,相当于凭常将高掌柜的势头改落为直,那高掌柜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快摔了,就已经站得又端又直了。
高掌柜惊恐未褪,不禁抬起头看了锁清秋一眼,见她秀颜似火,心神当即便为之一颤,暗自思忖:“我生平活了这些岁数,尚未见到过这样的美人。”眼下美人如玉,他居然是忘了探究真正该在意的事。
锁清秋对男人实在太过了解,她只看到了高掌柜那一双眼睛,便知道他是在想入非非了。心下偷笑,脸上却大方得体地道:“高掌柜可得小心,奴家这儿还有一只手搭着的可是胡员外。”
高掌柜大窘,又听到她话语中“胡员外”这词意似有所指,才想起欺人妻这行径不可取,当下只能羞红了脸道:“是...老胡啊...介绍一下吧。”
锁清秋手心暗暗运力一捏,胡员外浑身猛地一激,用那种极其诡异古怪的语调开口道:“老高,这...这是我的填房...新...”
高掌柜应了一声,同时一垂首瞧见胡员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当时觉得好奇,便打趣道:“老胡,你怎的了?今天你的大喜之日啊,要做新郎官的,摆着张苦瓜脸,可没人喜欢瞧啊...诶?”
这一声下,高掌柜突然发现胡员外的嘴角正歪着向斜指,就像突然发了癫那样。下意识地没多想,只是笑着指了下胡员外,对立在他身畔的锁清秋搭话道:
“我看...老胡好像脸色不太好啊?”
他这一句话就算是把胡员外扒得连底裤也不剩了,心里叫苦不迭,只觉得自己这招嘴角示险的招已经算是妙到颠毫了,谁能料到这姓高的根本也意识不到,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光顾着瞧和自己这假意做戏的女土匪了。
锁清秋嘴角咧开,道:“是这样的吗。”这样说着,瞧了胡员外一眼,略带威恻地道:“老胡?”
胡员外只觉得手上一阵酥软,自己这条胳膊几乎就要给卸下来了。
高员外哈哈笑着,道:“老胡啊,看不出你一生商海浮沉,最后居然也是惧侧啊,很好很好!”
锁清秋甜甜一笑,随后又作醒悟状拍头懊恼道:“哎呀,你看我,让高掌柜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快来人!把高掌柜请到正厅用些瓜果点心什么的。”
“不忙不忙。”高掌柜微笑着捋捋胡子,转过头向那车夫使个眼色,那车夫便回转过头去,一脚踩在辕上,在车室里捣鼓一阵,抱出一个盒子来,接着立在一侧,双手合呈、毕恭毕敬地将那物事给奉上了。
盒子是木制,色调沉重,上面还有刻绣上去的花纹,显得做工美轮美奂,似是呈珠之椟,这箱子里装的东西,肯定也得是价格高昂了。
锁清秋心中已是有了数,却仍要作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假意询问道:“呀高掌柜,这是什么啊。”
高掌柜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边口上奉应,一边将那箱子接过,而就在二人双手交替的时候,高掌柜的胳膊居然是给那箱子压的轻轻一曲,好似便要支撑不住了。
锁清秋看在眼里,懂在心里:“这东西沉甸甸的,八成是什么瓷器玉石,而且块头还不小...”
果不出她所料,只见高掌柜屏气凝神,双手各执一边,将那盒子从中间那条合缝里分别向两个方向轻轻打开,待到整个盒子都打了开来后,锁清秋这才见到那上面放着的东西:
只见那是一尊以汉白玉雕刻而成的雕塑,长有三寸,宽高寸许,原型应是什么奇珍异兽,双眼暴凸,嘴张牙利,鼻子上还顶着一枚铜钱。样子有几分像锁清秋在画中见到过的龙王爷。
锁清秋来了兴趣,带着胡员外上前一步,要将那东西看得更仔细点,果不其然,审视一番后,便在那底座上发现了刻的一串小字:
“瑞脑消金兽。”
高掌柜见锁清秋兴致盎然,不禁起了显摆卖弄之意,笑眯眯地道:“此为玉麒麟,老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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