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相残(1/2)

煎熬像是末日之中期待的曙光一般，等待着希望的宽恕，而等待黎明的人，依旧停留在风雨之中，期盼着那一丝晨光。

柳昕终是忍不住内心的煎熬，对商珑吐露出了实情。“其实此次前来，除却一些必要相关的互补侵扰的协议之外。全因朝野内部争斗的缘故。我……”柳昕停顿了一下，复又说道“其实，内宫争斗，于哪个国家内廷都是有的。只是现如今，太子早逝，我不能与二皇子抗衡。以至于这一次，都只是他的安排罢了。”

商珑听着，问道“安排？”

柳昕说道“是，两个选择，一个是我为质子，一个是荫儿来和亲。来换取的，是你我两国之间的胡国。”

商珑疑惑着问道“胡国？难道你们的野心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了吗？”

柳昕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凤吾国想要胡国，按照如今国力，想要胡国亦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拿下胡国的代价，我们都清楚。一旦边界失衡，于两国之间都无益处。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只是二皇子的一个可以将我们兄妹驱逐出境的借口。确切的说，他想要的始终是我的命。自从太子死后，任凭我们兄妹如何委曲求全，但在他的眼里，全然只剩下了斩草除根的念头。我……其实真的是没有办法。”

商珑听着说道“让公主来和亲并非你的本意，但显然，这已经是你目前所面对的最好的选择了。至少公主能活着。我想，即便你当初选择要来周国做质子，想必公主亦是活不了的，唇亡齿寒，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次狠心，能换得一个人的生机，这笔账其实不亏。”

柳昕听着哑然失笑道“我们兄妹一向都是天真如此，母后生养了我们两个，却也走的早了些。对于身边所陷入的陷阱，从未留意过。所以才得了这个下场。”

商珑说道“谁不曾天真过，只不过，谁又能料想到手足之情竟然会一夕之间变成想要自己命的敌人。对这种事情，我自然也是很能感同身受。”

柳昕听着商珑的话，也问道“感同身受吗？可我觉得你们兄弟之间，却比我们之间要好得多，或许是我不清楚内情，但，已经如此，我已经别无他路。”

商珑说道“这种事情，死过一次的人最有体会了。所以我想，若是可以，除却质子和亲这两条路之外，我们还能有第三种选择。”

柳昕说道“什么选择？”

商珑看着柳昕说道“既然他觉得你嫡子的身份威胁到他了，那何不大大方方的威胁于他？与其受着这莫须有的罪名，为着公主的退路所烦忧，还不如真的与其分庭抗礼，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尊卑有分。你看看，他就算想害你，自然也只是挑和亲质子这样的办法来对待你，想来他对这样的封建礼教还是有敬畏的。”

柳昕叹了一口气说道“朝中兵权，尽在他手，我就算争，也争不过他。若是他鱼死网破。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商珑说道“皇姐尚且在凤吾国，我们周国就不可能坐视不理。你以为年年戍守在胡国与凤吾国边境线的重兵为的是什么？只要皇姐尚在，周国就没有坐视不理的一天。这件事真的来算的话，我们周国亦不可接受质子或者是公主。拿着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公主，来换取两国之间的巨大利益，我们周国得不偿失。”

柳昕瞧着商珑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珑认真的说道“我是在帮你。将你与公主平平安安的送回国，然以重礼，重兵相送，由相邻的越州节度使率军在边境协防。此举便是像凤吾国国君表明我周国的立场。父皇自然会修书一封交予贵国国君。而我自然也会跟皇姐表明此事，在内廷之中，尚有皇姐相助，外围之外，越州的雄兵虎视眈眈。如此国君自会重视起玉华兄，与二皇子相争，终是玉华兄有主动权，你不必小心翼翼，有因必有果，玉华兄收起一些天真，自然会比所谓的二皇子活得要好多了。”

柳昕听着也是叹气说道“如此，真的是要兄弟相争吗？我其实并未想要害他，我从来想着的都不是这些。我以为他在我前面，他做太子，我都是支持的，只是……”

商珑说道“他已经如此要害你了，你若还心慈手软，那就是你的过错了。”

一边的青玄此时开口说道“皇子殿下，您若是真的想要保护好公主殿下，就真的不能逃避下去。公主一介女流，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您了。您其实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到底如何决断。”

柳昕听着说道“你们说的，我都懂。只是如今借了你们周国的力量，于凤吾国那边，我深感有愧，身为凤吾国的皇子，我实在是不应该如此这样。”

商珑说道“软弱终会葬送自己，若只是自己那还不算太遭，可是公主殿下呢？她无邪纯真，玉华兄真的忍心如此让那样一双明亮的双眼蒙上尘埃吗？”

柳昕犹豫着道“这，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只是从未想到这样一种可能。”

商珑看着他说道“你不应该在这样想，该软弱的不应该是你，而是二皇子，心里有愧的人才会有软弱的机会。问心无愧的人又怎么是该如此的心态呢？”

柳昕的面色开始有了起伏，内心的哪一张天真美好的脸庞让自己无比的心疼，他实在是不应该就这么亏欠她。

的确，他实在是很无能，很无能。

一边紫儿见状又将酒满了上来，酒一饮而尽，而人亦是在此时此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