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黑白(1/2)

凡事有其一必有其二。

第二个人是一个黑面汉子，大摇大摆地进了沈家，推走了一车金银。黑面汉子看着气势十足，如果不是刘辰发现了他微微颤抖的腿肚子，刘辰绝对认为他是个猛士。

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沈家，有衣衫褴褛的老者，也有刚会走的小儿。沈家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她并不敢反抗。一家的妇孺子幼都在身后，她没有反抗的资本。

到了后来，局面就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了。来的人越来越多，大院中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早已经被搬空，有些人已经开始拆沈家的房子。沈家老太将族人都聚集起来，避免和乱民起冲突。钱财的事，沈老太虽然心有不舍，但她更懂取舍。只要沈家还在，钱财终究会再回来。

“失火了！失火了！”

一名身着破衣的中年男人从沈家后院跑了出来，一张脸被熏得乌黑，背后一个麻袋，装得严严实实，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中年男人背着麻袋跑出了沈府。

火焰的弥漫往往是一瞬间的事情，一愣神的功夫，沈家后院升起了冲天的火光。

沈老太再也坐不住，孤身拄着拐棍走到了刘辰面前，躬身说道：“公子。老身知道沈家有今日是自作自受。老身恳请公子，看在沈家未曾伤天害理的份上，给沈家一条活路。”

沈老太心急，救火之事十万火急，再让火势蔓延一刻，整个沈府就成了一片废墟。

刘辰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百姓们只顾抢夺沈家财富，已经顾不上旁人，即使沈家后院起火，还有人往沈家后院里冲。而沈家族人聚集在角落，或悲伤或愤怒，有妇人在一旁抽泣，也有男子一脸愤怒地盯着刘辰。

在局势失去控制之后，刘辰也想过自己是否做错。每个人的本质里都有兽性，而现在的一切，就是百姓心底的兽性被解放了出来。

或许他们久受沈家欺压，心中早就满是怒火。现在的一切行为，在他们看来，只是对自己伤口的补偿。刘辰的出发点就是这样，散尽沈家财，惩治恶人。不过现在看来，百姓们倒更像是恶人。

“测试人心，玩弄众生。”

刘辰感觉自己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情。力量给人带来的迷失无处不在，当一个人拥有压倒性的力量的时候，他的性格必定会发生变化。

刘辰只看到了沈家欺压百姓，但这却是这个县城的生存方式。刘辰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单纯地摧毁沈家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这一片区域陷入混乱。

刘辰纵身而起，来到了起火的小楼，运转内力，形成漩涡将整座小楼摧毁，同时火势也因小楼的摧毁止住。

摧毁小楼之后，刘辰返回了前院。

“到此为止！”

刘辰分出内力，将身处沈家的百姓牵引出了府外。

“沈家报复，好自为之！”

这一句话刘辰用真气喊出，覆盖了整座县城。

百姓们在沈家抢夺的财富，足够做一个富家翁。刘辰不会屠戮沈家，也不可能永远留在此地。金银已经足够百姓们远走异乡，做一个富家翁。

为防沈家迫害百姓，刘辰轰碎城门之后，又在沈家门外端坐一宿。

抢夺了金银的百姓们连夜出城，沈家只派人带回了受伤的沈大元和沈俊文，并没有派人追拿百姓。一天一夜之后，刘辰起身离去。

刘老三和刘敏始终待在客栈，不敢上街乱走。刘辰返回客栈之后，三人启程。甩掉了跟踪的人，三人沿着官道前往齐国国都。

一路上，刘辰刻意低调，不再使用武功。在沈家发生的一幕幕，深刻地冲击着刘辰的心神。自从有了圣莲功法，刘辰感觉犯下的罪孽越来越多。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此言不虚。武功越来越高，刘辰的心也越来越不平静。

所有能用暴力解决的事情，刘辰就不会再想其他。直到在沈家发生的事情，刘辰发现，暴力无益于解决任何事情，反而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虽然刘辰在心里问自己，重来一次，结果会是如何？内心告诉刘辰，即使再来一次，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

刘辰觉得应该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了。

或许不是世界纷乱，而是看的人心乱。

接下来的路程，刘辰没有遇到任何的事情。一路顺利，三人到了齐国国都。

临济，一座号称天下文枢的城市。站在临济城外，刘辰却没感受到天下文枢的气势，反而觉得临济的城墙有些普通，与赵国的城池相比，临济只是城池规模大了一些。

“我们进城。”

刘老三驾着马车，三人顺利地进入了临济，没有任何的盘查和守卫。

“寻一处宅子吧。”

刘辰拿了一些银两给刘老三。刘辰估计会在临济呆很长的一段时间，长租一套房子更加方便。刘老三忙活了一天，在城北租下了一处小院，三间大瓦房，价格也合适。不过麻烦的是得去吏所登记，证明三人的身份。刘老三本想使些钱财搞定，却处处碰壁，无论房主还是小吏，都不收刘老三的钱财。

“等我见了方中天，身份应该不是问题。”

刘辰取出了渡尘的信件，准备过几日去稷下宫求见方中天。

刘敏的真气积累已经算入门，刘辰将流光遁也传给了刘敏，同时教授了刘敏一些对敌经验。流光遁的入门不易，比吐纳更难，刘敏修行数日，也没有任何进展。

“点滴积累，不用着急。”

刘辰对刘敏说道。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