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闫寸:孩子说脏话,打一顿就好了(1/2)
其实,闫寸有把握爬上去。但他怕刘伯使坏。
要想爬上去,须得四肢一同发力,介时门户大开,若刘伯突然发难,可太危险了。
刘伯会这么干吗?闫寸吃不准,将死之人的行为总是难以预料。
反正出去也是被捕等死,不如拉个垫背的。许多隐藏在人性深处的恶,总会在临死前疯狂寻找宣泄的出口,似乎那些恶念并不愿意陪着主人去死。
闫寸深谙此道,自然提着小心。
他的办法简单粗暴。片刻后,刘伯已被他拿衣服碎片捆住了手脚。
两人的外袍全被撕成了布条,除了用来捆刘伯的,还有一段长长的布条系在刘伯腰间。
这已不知是闫寸弄坏的第几件衣服,出门办差最费衣服,一个身先士卒的衙门公人,若不搞点灰色收入,怕是连衣服都要穿不起了。
“你放心,”闫寸道:“我出去后必拽你上去,怎么说抓住你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功劳。”
刘伯侧躺在熊身上,像只待宰的羔羊,他不想答话。
闫寸开始手脚并用地向上爬。
他整个人伸展,四肢撑在洞壁,面朝下,口中叼住系在刘伯腰间的绳子。
这样的攀爬十分消耗体力,闫寸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随时准备发力,以保持平衡。
他后背的伤口因为打斗、奔逃、跌坠的缘故,本已开始渗血,好在出门时涂了厚厚的一层止血药膏。
也不知那药膏功效如何,反正就如泥瓦匠调出的泥膏,往伤口一糊,血就流不出来了。
但此刻他已剧烈运动了太久,后背多次大幅度扭动,药膏已撑不住了。
有血渗出了药膏,沿着他的后背的肌肉纹路向两侧淌。
疼倒还好忍,这种程度的疼对闫寸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痒就不太好办了。
于是刘伯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只见闫寸一边向上攀爬,一边呲牙咧嘴地……那是在做鬼脸吗?刘伯不敢确信。
“你……怎的了?”刘伯开口问道。
闫寸口中咬着布绳,自然不能答话,他只是加快了向上攀爬的速度。
半刻后,闫寸爬到了顶。
他试着用身体轻撞一下洞顶的木盖,发现木盖不算太沉。
成败在此一举。
闫寸四肢猛然发力,整个人弯成弓形向上弹去。他的后背狠狠撞在木盖一侧,发出一声闷响,木盖一侧弹起。
闫寸借着余力伸展身体,借机扒在了洞沿上。
不好!
他所在的角度毕竟不易发力,木盖虽弹了起来,却不足以翻转,眼看木盖回落,就要拍到闫寸扒在洞沿上的手,他忙手脚并用地向上爬。
从刘伯的角度看,刚才那一跃一撞十分优美,如猎豹扑食,下一刻,猎豹就变成了老鳖。
滑稽,并且真的紧急。
刘伯不由也捏了把汗,他虽不想被抓进牢里,可是现在就死和过个把月再死相比,他还是更愿意选择后者。
活着好啊,活着总还有机会,死了就啥都没了。
好在,虽然姿势难看了些,但效率很高,赶在木盖拍下来之前,他整个人如泥鳅一般滑出了缝隙。
呼——
闫寸躺在洞口,狠狠舒了一口气。
太累了。
精神猛然松懈,疲倦排山倒海般涌来。
他的手臂和腿微微颤抖着,那是肌肉过度发力的结果。
“喂!你快拽我啊!”洞里的刘伯焦急道。
没人答话。
闫寸顾不上跟他说话,因为此刻他的注意力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
一只小熊。
只比闫寸的小腿高出一点,圆滚滚的,胎毛刚退净,顺滑的皮毛尚未长齐,因此看起来乱糟糟的。
“喂!下面那只是母熊吗?”闫寸问道。
哈?!
坑里的刘伯想骂人。
这种时候咱先别关注公母问题了成吗?
但他命在闫寸手里攥着,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支支吾吾道:“呃……好像也许……是吧。”
回答完,他发现闫寸并不需要答案。
闫寸已确定,这只在陷阱周围徘徊的小熊是来找妈妈的。抢救大明朝
“这块头骨,送给你们首领,就算我的见面礼吧。你回去告诉他,我很快就会上门,割下他的脑袋。”
嘎吱——
木板重又盖上。
闫寸奔回刚刚藏身的地方,见刘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禁问道:“你怎么不跑?”
“跑得掉吗。”刘伯拍着已吓得软成了面条的腿,“我怕你追上来杀我。”
闫寸朝不远处的小熊挥着手,低声道:“快走吧,往林子深处去。”
他看着小熊,刘伯则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看什么?”闫寸道。
“没,就是……”刘伯斟酌着用词道:“没想到你杀人还挺……快的。”
“你是想说我心狠手辣?”闫寸道。
刘伯没否认。他接着闫寸的意思继续道:“你杀他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可你对我……你本也可以一刀杀了我,反正你们已认定我身上背着人命。”
“你到底想说什么?”
“闫县尉,我看你不是个糊涂官,求你做主啊,我真是冤枉的,我没杀人……”
闫寸拽着刘伯手上的绳子,走到了不远处一片草木旺盛之地,在草丛里蹲了下来。
他低声道:“第一,我从没说过你是凶手,县衙通缉你,是为了要你与小刘员外、婢女翠翠、车夫王三郎对质,谁是凶手我们自会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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