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帽子(1/2)
这天是霍慑的出院日,他难得起了早,预约了出租车,感谢了医护人员,正按日程计划收拾东西,一个仿佛没头的陈霰白横冲直撞地跑进来,进来也什么不说,光盯着他看。
他被她看得发毛,哼出一个“嗯?”
却听陈霰白张嘴第一句话,就是咒他最近会有血光之灾。
要不是知道她是什么德行,他还真想跟这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的神婆杠一杠。
“你梦见我死了?”他一边蹲着装行李箱,一边问她,“怎么死的?”
陈霰白肿着眼睛站在他旁边,低头像个挨训的小丫鬟:“不知道。”
“身上有致命伤吗?”
她眯着眼睛,回忆道:“可能有?你周围淌了好多血。”
“那我是失血过多?”
陈霰白有一说一:“……不知道”
他把那只讨人厌的熊肚皮上的纸条拽了,拎着熊的后颈问陈霰白:“你要吗?”
陈霰白摇摇头。
预言只跟他说了一半,最关键的霍慑还没听到,陈霰白像个小鸡仔一样的跟着他后面跑,霍慑无视了几次,发现甩不开这个鸡仔,只好停下来听她接着说。
陈霰白如愿以偿,当说到还有个陌生人在场,霍慑终于提起了兴趣,问她:“谁?”
“不知道。”
霍慑不敢相信这个预言本质是个废话:“总之最近我有危险了?”
陈霰白揉了揉眼睛,预言的特殊性在于永远不能被断言,她为难道:“可能吧。”
霍慑实在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初级志愿者,听她说了这么多,竟然还和没听一样,不免有些动气:“你这个预言能不能再准一点?”
陈霰白现在被霍慑这么一顿追问,回想起来也觉得很荒谬,梦里的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能哭得那么伤心。
最后她把霍慑一路送到路边,车早就到了,她替他抱着熊,费劲地拉开出租车门,转头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最近您还是小心一点。”
霍慑“啪”的关上后备箱,本能地不想相信她的预言,但对她的好心还是得表示一下,于是敷衍地“嗯”了两声,接着对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陈霰白目送车载着霍慑消失在十字路口,正担忧不知道她的话霍慑听进去了多少,一低头发现熊忘记给霍慑了。
***
霍慑到家之后,没直接进门,他把行李箱靠墙放在楼道里,先掏手机打了个电话。
两分钟后楼梯上响起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一个穿着宽松t恤的男人,顶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踩着拖鞋火急火燎地冲了下来。
那人在看见霍慑的一瞬,刹在了台阶上,腿上和上身成套装的大裤衩抖成了旗子。
他扶在楼梯扶手上探头探脑地打量了霍慑一番,明明长得十分清秀,却笑出了几分朴实,说:“我都以为你要死在医院了。”
霍慑还没回话,他仿佛直接看透了霍慑在想什么,回道:“我今天休息啊。”
“我知道,知道,”他欢乐地三两步从楼梯上跳下来,从霍慑身后的牛奶箱里掏出一把钥匙,熟练地开了门,“伤员别动,放着我来。”
霍慑听话地把手机塞进口袋,站一旁当起了大爷。
他殷勤地替霍慑提起箱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多了几分藏不住的腼腆,道:“你在医院住了这么久,看到我们胡老师了吗?”
“说错了,是大家的胡老师,”他接着自顾自地问,“她好不好?”
霍慑也不说话,跟在这个工具人身后,背着手,老神在在地进了门。
女总裁的神级高手
苏崇搞不懂这人明明这么喜欢做家务,为什么还来使唤他?
他洗完拖把,随手放在厕所窗台上晾,霍慑家没有装防盗网,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窗外夕阳西下,他临风捶了捶腰,风里传来别人家做饭的味道。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一天就差不多过去了,他难得一天放假,就被人骗来当苦力,真是无比充实的一天。
反正霍慑看不见他消极怠工,他索性打开了朋友圈刷了两下,胡不恤的朋友圈还停在上个月她拍的一张牛杂面。
看得他有些饿了,苏崇把手机塞回口袋,无意瞥了一眼,在路边看见顶眼熟的帽子。
是上午那个小孩。
工人们早就收工下班了,除草工作应该也已经结束很久了,久到苏崇想不起来,那些扰民的除草柴油机到底是什么时候停的。
修剪齐整的绿化带上,他一个小矮子孤零零地站着,抬头一动不动地望着霍慑家这个方向。
苏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小孩看的差不多是客厅的窗户,霍慑此时正好在客厅溜达。
阳台朝南,厕所和客厅的窗户向北,等于这个小孩绕了一圈,饭都不吃,锲而不舍地盯着霍慑家这个目标。
霍慑家有什么好的,能叫人看出花来。苏崇冷着脸,躲在窗户侧面观察了他一会。
帽子下面他把工人擦汗用的毛巾包在脸上,哪怕他扬着头,苏崇也看不见他的五官。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上午他脸上分明还是什么都没有的,太阳大的时候不防晒,现在太阳都要下山了,他才裹着脸。
苏崇越想越觉得他可疑,他不禁有些阴谋论起来:是因为被他吓到过,所以特意遮了脸怕被人认出来吗?
那个帽子怪脸上只剩了双眼睛,现在还眯成了一条线,仿佛被光照得睁不开。
路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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