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寿宴上的尖叫(1/2)
箱子掀开,人群发出惊叹声。
一箱箱的华美首饰,点翠孔雀簪子,掐丝嵌红玉玲珑步摇,烧蓝飞蝠衬金丝玉钗,金镶玉耳坠,垂丝珍珠项链,玲琅满目,皆是珠光宝气,金灿灿,明艳艳;一箱箱的绫罗绸缎,双宫绸,鸭江绸,三梭罗,广绫,花软缎,古香缎,应有尽有,式样繁复,面料高档,更有一件价值千金的白狐裘衣,羡煞旁人;桌上的小匣子则装满了海外泊来的各式香料,沉香,龙脑香,苏合香,乳香,草麝香,芳馥四溢,满室熏香,醉人心扉。
“看来这柳公子真下了血本啊。”
“这算得了什么?不思归的天月被陈公子买下的时候排场跟今天的论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有人不屑。
“哼,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承受如此大礼,也不怕折寿。”雪兰站在一旁,手中的丝绸手帕被她手指来回地搅弄而皱成了一团。
“麻烦让一让。”群芳斋外有四个小厮抬着一件物事破开人群来了。
抬来的物品一人等高,上面罩着一块大红绸子,看不出是什么名堂。众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它看。
迟玉霄上前掀开,在场的都屏住了呼吸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树妖艳如火的血珊瑚灼灼其华。
古诗有云:霞光瑞色妙珊瑚,似玉如珠若画图。海浸丛生深不露,一朝惊世艳姿殊。仿佛将世间最深邃的红都凝聚进这一树的横杈竖枝,箱子内的珠宝首饰顿时失去了光彩。
众人均未见过如此巨大而璀璨的珊瑚树,都不由得看傻了眼。
果然是只有柳家才有的大手笔。
“今日我家老夫人八十大寿,还请玉霄姑娘晚上赏光赴宴去听戏,为宴席添光加彩。”柳家下人递上烫金请帖。
“自然。”迟玉霄笑着回道,她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红妈妈喜上眉梢,一边阔绰地给柳家下人打赏一边张罗着姑娘手下将柳家所赠之物一一收起。
“还愣着做什么?”红妈妈催促绿箩:“还不捉紧为玉霄姑娘梳洗打扮?”
绿箩得令,扶着迟玉霄上楼,只留数十双艳羡的目光在身后。
“玉霄姑娘,我瞧着这柳公子挺好人的。”绿箩一边为她梳头一边说道。
“怎么个好人法?”
“我也说不上来。”绿箩支吾了许久,就在迟玉霄以为她要说“出手阔绰”之类的话时她蹦出了句“我觉得他平易近人,没有架子。”
“上次柳公子来的时候就连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温声细语,礼貌有加。”绿箩继续说道。
“看来有人春心动了。”迟玉霄难得调侃她:“那不如今晚你替我去弹琴吧?”
“玉霄姑娘你就别拿我打趣了。”绿箩红粉菲菲,连忙岔开话题:“晚上不是去做客吗?哪里还需要您弹琴啊。”
迟玉霄点了点她的脑门:“我看你是长个头长年龄就是不长心眼。”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拿起了眉笔细细地为自己描眉。
时光不禁消磨,再看窗外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玉霄姑娘,你可要好生服侍柳公子。”红妈妈送迟玉霄出门,翻来覆去地叮嘱。
“红妈妈,”迟玉霄截住她的话:“我只是去做客。”
“对对对,”红妈妈乐呵呵地假装拍了拍自己的嘴:“红妈妈嘴笨,那你可要争气,莫给咱们群芳斋丢脸。”
迟玉霄不再搭理,携绿箩乘上了柳家遣来的马车,一派云淡风轻地去赴宴。
柳府坐落在荔城的东北角,一水环绕,四周垂柳依依,藏风纳气,风水极好。
高墙朱门,正中一幅金丝楠木匾额,“柳府”两个字铁画银钩。门下蹲踞着两只白石巨狮,狮旁正站立着两人,一黑一白,正是恭候多时的柳斐和叶澜清。
“玉霄姑娘大驾光临。”柳斐迎上前来,又添了句:“还有绿萝姑娘。”
“柳公子如此厚礼,玉霄岂能不赴约。”迟玉霄望了望头低低的绿萝,笑得意味深长。
柳斐大笑:“我是难得见我兄弟对哪个女人那么上心,自然要倾囊相助。”
“阿斐,”叶澜清不悦:“我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我只不过是……”
“你只不过是去找玉霄姑娘请教乐理之事。知道了知道了!”柳斐抢白,就像是有意在捉弄他。
这几日叶澜清隔三差五地往群芳斋跑,向迟玉霄请教倒不假,只不过问的都是鬼怪妖邪之事罢了。估计是被柳斐瞧在眼里,闹了个误会。
迟玉霄也不解释,又拾起了方才的话头:“柳公子的钱囊怕是没有倾尽之日呢。”
“哥!澜清哥!我说你们哪里去了!”谈话间有女子从府内跑出,着一身鹅黄色长裙,明目樱唇,唇边一个梨涡浅浅,尽见娇俏。
她左手挽着柳斐右手挽着叶澜清,仰着一张天真烂漫的脸:“你们怎么躲这里啊,大戏都快要开始了。”
柳斐“啧”了一声:“说了多少次了,男女有别,别老是大大咧咧的,惹人笑话。”他把柳霜挽在叶澜清和自己身上的手拍了下去。
“怕什么,一个是我亲哥,一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知己,我看谁敢嚼舌根子。”柳霜说起话来也是跟她人一样风风火火。
柳斐对她无可奈何,只好认命地摇了摇头,又道:“没规没矩,还有,客人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那也得看是哪门子的客。”柳霜呛道,冷哼一声拖着叶澜清就往里走。
“小妹自小骄纵惯了,让玉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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