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零、奇论(1/2)
“而且,那些牙尖爪利的妖孽竟是从一个个绵软圆胞中挣脱而出,若非亲眼所见,真是绝难相信还有这等怪异之事!”
迢远正自说到兴处,并未察觉蓬木苏变化,于是又加一句,几如火上浇油!
“甚么?竟也是卵育胎生!如此说来,这些妖孽岂不与当年蜂孽一样孕育之法?”蓬木苏不禁惊呼一声,不由猛地一把抓住身旁的南巫元耆,喃喃问道:“婆婆你说,昔日蜂孽真要卷土重来么?”
南巫元耆乍闻此问,不由猛地一震。
只因听了迢远方才那番说辞,南巫便已陷入疑惑之中,此时再从蓬木苏口中听到蜂孽二字,记忆深处的一项可怕法术立时便被勾起!
孽生疯长大法!正是当年祸乱天下的孽魔之不二法术!
相传,自天外飞来的孽魔,正是凭借这项法术,由一粒小小孽孢发端,于那座浑圆似球、巍峨如山的孽魔堡垒中杂糅、孕育、成长,乃至脱落出一个个硕大圆浑的卵胎,待到将那层柔润透明的胞膜撕裂、扯碎,一个个如人直立、胡蜂轮廓而又生有骏马蹄爪的可怖蜂孽便即跃然世间!
刚刚攻入孽堡之时,南巫元耆分明亲眼看见,密布魔堡四周的诡菌森林中,刚刚脱出的蜂孽幼崽纷纷攀上诡菌伞帽,大快朵颐,疯狂吞噬,再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疾速生长,不须一刻,竟已皮坚爪利,健壮如牛,随即跃下地面,张牙舞爪,向着对面的人兽扑来,搏命厮杀!
完全可以想到,蜂孽兴盛之初应是如出一辙景象,无数蜂孽自诡菌森林中蜂拥而出,汇而成群,结而成队,化为一支支蜂孽大军,向着四面八方开拔而去,从此肆虐人族天下!
真若如眼前这位迢瀚公子所说,魄海妖域中竟有同理生发而成的怪物现身,那便真正可怕至极,更何况,此间孽种竟还与妖族大有勾连,妖孽同流,两恶归一,必将四海震动,天下大乱,多灾多难的人族恐怕这次再难保全……
“婆婆,你倒是说话呀!”但见南巫元耆半润半半的嘴唇仍旧紧紧闭合,双目迷离,犹如出神一般,蓬木苏有些急了!
眼见这位蓬泽女王忽然焦躁起来,迢远还道蓬木苏不信自己,于是举手一指铄凛,说道:“若是大王心中存疑,倒也可以问我这位恩公,幸亏恩公出手相助,这才救了在下与一众朋友性命。”
“此处没有恩公,只有铄凛!”铄凛忽然出声,又将迢远纠正一次,随即却又点头,“公子所言不谬。”
“铄凛也错!”迢远忽然说道:“在下之于铄凛也只是迢远,并非什么公子!”
铄凛闻言一愣,忽然意味深长的看了迢远一眼,随即点头吐出一个字来:“好!”
迢远欣然点头之后,却是若有所思,沉吟片刻之后,忽又开口说道:“险些忘记那孽兽右臂上的那种如刀似斧的兵刃,竟似也是金石制成!”
“你说甚么?那孽兽胳膊上竟然生出了兵刃?”蓬木苏大惊失色,“血肉金石绝难相融,为何便能相融相接,公子切莫只图一时痛快,故意扯谎,好来诓骗我们?”
迢远却是无心理会,兀自喃喃说道:“相国金霆在炽谷王都中提及三十船赤金坯锭沿浴月江顺流而下之时,迢远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炽腾老儿生怕我迢瀚商队从中渔利,从而将那些赤金坯锭私下卖与皎月抑或蓬泽,此时想来却是错怪了他,想必那些赤金坯锭竟是进了魄海妖域,竟为那些孽兽所用了!”
但见蓬木苏与南巫元耆均是一脸迷惑,迢远只得将赤金坯锭一事重述一遍,一待听完,曾经亲历蜂孽之变的蓬木苏猛然听见自己心中忽有咯噔一声传来,随即陷入一片无边恐惧之中!
良久过后,蓬木苏却又似乎忽然记起甚么,略一沉吟,便向迢远问道:“即便公子所言不虚,但你为何便能断定沼泽中的那些怪物便是妖孽?”
“数物拼凑,有悖常理,刻意造作,世间不存,此即为孽!”不等迢远开口,铄凛已然接道,“更有妖魄内蕴,操纵孽体,半妖半孽,自是妖孽!”
“果真便有孽影重现世间?”蓬木苏听完,忽然自言自语一声,同时一阵凉意从足底升起,迅速传遍全身,竟然簌簌发起抖来!
细细品味迢远这番骇人听闻之词,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助之感开始浮上蓬木苏心头,惊恐之际,蓬木苏忽然转头望向南巫元耆。
南巫仍旧不语,脸色却也阴沉了下去,于是蓬木苏再看铄凛,四目相接之时,铄凛却是不再传来任何话语,反而重重点了点头。
迢远却是不知深浅,眼见三人同时陷入沉默之中,殿内气氛十分尴尬,于是迢远便想找个由头将话题引开,搜肠刮肚之际,忽然想起伯父曾经交代之事,便是顺流而下示警皎月蓬泽两国。
蓬泽女王既已在此,此时不讲,更待何时?于是,迢远轻咳一声,开始讲起这一路走来遇到的诸多怪异之事。
三人只得将各自念头暂且抛开,转而听这位迢瀚公子讲起途中见闻。
初时,三人不以为意,只当迢远有意玩笑,不时还赞叹附和一声。但越往后听,越是觉得后怕,待到听迢远讲起炽谷境内诸般怪象之时,三人神情却又渐渐凝重起来,尤其听到群妖争入冥河、反常雪落与尸蚴肆虐之时,三人不禁互望一眼,各自生出许多困惑来。
迢远不知三人心思,兀自一直往下讲去,直到最后终了,却又长叹一声:“唉,说来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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