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一、天门(1/2)
嗜赭兽似乎并未料到脚下竟然伏着一个人,不由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本能驱使之下,立时便要回头逃窜,但前蹄只是稍稍拔动一下,便即停在半空,两只兽眼此时便如被澄曦双目吸住一般,竟是再也难以撕扯开来,刹那之间,只见那头嗜赭兽猛然一抖,眼中惊疑顿时烟消云散,竟而向着澄曦缓缓走来!
贸然一试,竟然大获成功,阿曦不由喜出望外,但此时还不是相庆之时,澄曦只得继续屏气凝神,等待第二头嗜赭兽现出身形!
许是眼见同伴已然抢先翻过岭去,后面的嗜赭雄兽便争先恐后陆续涌来,澄曦此时莹华之炁虽已充盈许多,御兽之术却是初次运用,因此并不熟练,但见澄曦双眼急望猛眨之间,却有大半嗜赭兽无动于衷,及至看到有人窜起,除去一头嗜赭兽之外,便忽得急转而回,瞬间去得远了!
澄曦不由大呼可惜,心头虽然懊恼,好在此时已有两头嗜赭兽,若是两人共骑,却也勉强可用。
一见澄曦走近,先前已被收服的那头嗜赭兽立时俯低头颅,望向澄曦的眼神之中满是温顺服帖,澄曦见此,索性便将囊中酸酒倒出一点,捧在手心,分别喂给两头嗜赭兽一点。温热兽唇轻触之下,一阵麻痒传来,嗜赭兽喝完酸酒,便纷纷仰头,各自打出一个舒爽的嗝儿,随即靠向澄曦,长颈弯下,在阿曦身上轻轻磨蹭,大有一番依恋之意。
澄曦大喜,轻轻抚弄片刻之后,便抓住嗜赭兽颈部毛皮,轻轻一跃,翻身上去,心中刚有驱动之意生出,那头嗜赭兽竟似能够明白一样,拔动修长四肢,竟而向着大石方向奔去,另一头嗜赭兽随即跟来,听话得就像一只饲养多年的绵羊!
绝未料到澄曦只是拎了一囊酸涩难喝的酒过去,竟而换回两头膘肥体壮的大兽,三人欢呼声中一起涌出大石,却将两头嗜赭兽惊得回头欲逃。
好在澄曦安抚之念立时升起,更是心中默默念道这三人便是自己同伴,并无伤害它们之意,两头嗜赭兽随即慢慢镇定下来,但山坳中那群却是早已飞奔而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只因伯牙仲黧尽皆敦实沉重,两人共乘一骑难免有些吃力,于是仲黧便与麻杆似的尕二共乘一头嗜赭兽,伯牙与澄曦上了另一头。
不必使鞭催促,澄曦只需心念一动,两头嗜赭兽便猛然拔动脚步,箭一样向前冲去,只是冲势太过突然,双腿短粗的伯白竟未料到,若非阿曦从后拦住,伯白说不定早已仰面摔落下去!
两兽风驰电掣向前,呼呼风声耳边穿过,山影草色刚刚迎面扑来,不及细看之时,却又一闪而逝,令人顿生一丝光阴错乱之感。
小径虽然狭窄崎岖,更有乱石暗坑四处遍布,但嗜赭兽竟似早已行惯一般,腾挪飞跃之间,已然全部避开,四只宽大蹄爪总能落在最佳之处,弓伸转圜,或快或慢,攀岩走壁,如履平地,比之人腿不知快了多少!
及至天黑,嗜赭兽夜能视物,脚下仍旧不停,澄曦略略一算,此时已然跑出三百多里,若是这般算来,不需八九日便能进入霜林境内。
但见胯下嗜赭兽浑身火红皮毛已然热汗滚滚,汇到肚腹下面,洒落下去,几如下雨一般,这类汗液沾到手上,竟是殷红艳丽,几如鲜血一般!
澄曦看着心疼,不由的在兽背上望着前面高呼尕二仲黑,待到听见,澄曦便与他们商量就此打尖。
三人并无异议,澄曦立时伸手在嗜赭兽脖颈,同时心念一转,两头嗜赭兽立时在一线山泉生出之处收蹄止步,待到四人跃下地面,嗜赭兽便自去附近找寻嫩草鲜果充饥。
虽然脚下不累,久坐兽背却也累极,四人索性闪入一个不大的山坳,找来些枯枝落叶,就地升起一簇火来,再把迢远相赠的干粮拿出一些,从山泉中接来清水,各自吃完,倒头便睡!
如此夜伏昼行,又行了两日,除却不时闪入眼帘的众多野物四处蹿行之外,所遇路人却只寥寥几个挑担负重的货郎脚商,个个慈眉善目,绝然不似歹人,至于南巫元耆与迢固口中的山匪盗贼更是绝然不见一个,这番安静平和,大出四人意料,以至澄曦暗忖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小题大做,不免有些杞人忧天了!
第三日一早醒来,四人吃些随身带来的干粮之后,便又北进而去。
许是秋意渐深之故,习习凉风迎面吹来,竟而生出一丝寒意,岭上草木也开始泛出凋敝之色,就连脚下路途也开始变得崎岖起来。
直至从一条深谷中绕出,又攀上一座山头,眼前景色陡然为之一变,原本的绿原坡石消失不见,反倒现出一条汹涌浩荡的大河来!
大河宽阔,自西向东,滔滔而来,及至迎曦岭时,因被山岭阻遏,不得向前,于是怒意陡发,转而咆哮激荡,竟而在山岭见掏出一个辽阔河湾来!
大河并不罢休,继续冲刺向前,最终硬生生在山体中劈出两条水道,河水随即左右分行,继续向东奔流而去!
经年累月冲蚀之下,两条水道之间残留的山岭残躯已被消磨得下窄上阔,没入水中之处已然促狭如锥,唯有顶部两翼各有一道薄薄的山梁仍与南北相连,若是远远望去,这座危立水中的孤山轮廓几如悬垂在大河之上的一枚头颅!
这座孤山顶部却又生得奇异至极,虽也如脑壳般向上微微隆起,却有无数高矮粗细不一的石柱山笋林立其间,宛如一根根祭拜苍天的烛炬,粗粗看去,这些“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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