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十五年头悔不改(1/2)
陆离正凝神听着对话,突然那讲话的两人噤了声。
抬眼望去,见他们都看向一个方向。
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看见温家姐弟均着一身白衣,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一个丰神俊朗,一个仪态万方。两人一扫昨夜的愁容,步伐稳重,面容严肃。
陆离现在所在的位置位于无妄之墙附近。由于瞭望塔位于南北城交界处的居民区边缘,所以受伤的民众和大部分的将士援军都暂住在这里,等待发号施令。
高大巍峨的无妄之墙成了遭受大难的人们的慰籍,短时间之内他们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灾祸了。
再回到温家姐弟,只见他们二人走到瞭望塔门前,笔直站定,又是一派风姿绰约,英姿飒爽。引来众人好奇的目光。
一刻钟过后,一辆白色的玄晶车驰骋而来,稳稳当当停在二人面前。
两姐弟赶紧跪下。两手平伸在身前,朗声道:“孙儿灵玉(琬琰)恭请皇祖父!”
有御车的人下车走到车厢边上拉开了车门。里面坐着一人。
由于离得远,车厢的光线又暗,陆离瞧不见里面情形。
有威严声传出:“灵玉琬琰,现是非常时期,无须多虚礼,起身罢。”
“谢皇祖父!”两姐弟起身。
御车人把木梯架好,车上人就走下来。
只见他年近花甲,须发染白,脸上皮肤却一点儿老也不显,若忽略他的白发,可当是个风华正茂的中年人。一身交襟白衣穿着他身上本该是潇洒飘逸,可他浓重的眉眼和紧抿的嘴硬生生透出一股子威严来。
两姐弟赶忙起身去扶,却被摆手拒绝。
陆离凭着自己一向不错的眼力打量他,发现这位白发老者竟然与他们陆山长的相貌有着六七分相似!
这边顺着往后看又是绵绵不绝的五轮玄晶车,在太阳底下宛若一条匍匐于地的黑蜈蚣。
陆离咂舌,温家姐弟果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孙,就那周身的气派也不是平民百姓家能养出来的。
突然他又想到姜绎心,这姑娘昨晚还说如果他去草原会好好招待他,看来也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他这边往心里想着,那边又有一辆相对比较朴素的五轮木气车停下,身着黑色圆领长袍的御车人打开侧车门,一名儒雅书生打扮,面相柔和的中年人下车来。
待温家姐弟认出这是谁时,赶忙上前行礼,还待开口问安,那中年人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再上前向白发老者做了个揖,作招呼道:“温伯父。”
“早知你来,我也就不奔波这一趟,有个主持的人就好,人多了事端也多。”这白发老者虽然是笑着讲的话,可周身的威严气度一分也不减。
“您老德高望重,我们这些后生怎敢自持,再者这般灾难,心里有人民的,不能及时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也该来安抚一下。据说您的大儿子也在这边,温家真是仁义之后,三代人俱来前线,姜某实是汗颜!”中年人说着竟抹了抹眼泪。
自中年人讲到“大儿子”三个字眼始,白发老者的脸色不着痕迹地沉了下来。
温家姐弟姐弟周身冒冷汗,温灵玉赶紧说道:“还是到瞭望塔里说去。”
“先去看看裴叔。”此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下来。
白发老者跨开步子走向石安歌跪向的无妄之墙。
温家姐弟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的无措与疑惑。
温琬琰在心里叹道:方與国的国主姜槐来,自是为了陆黎。不知皇祖父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皇伯父在这里的讯息才来,还是为了其他方面的原因,他吃不准。也难预测又将是个怎样局面。
温灵玉却是在担忧:不知安歌看见会不会心里失控?十五年前的事可是谁都不敢提起。皇伯父这个时机来真是失策!
陆离看到他们三人径直走向巍峨高大的无妄之墙。心里忽的升起不安,也跟了过去。
石安歌依旧笔直跪在那里,纹丝不动。烈日当空,她却浑然不觉,很平静地看着无妄之墙。
四人走到她旁边,她也是浑似不觉。
白发老者撩开白袍,跪在坚硬的土地上,后面的姜槐也跪了下来。
二人磕了三个响头,石安歌依旧目不转睛。
温容看着面前了无生气的无妄之墙,想起在他还很小的时候。
他性格刚硬,总是忤逆他父亲,屡屡触犯他父亲的禁忌,又总爱结交些不入流的朋友,做尽些纨绔事,败尽天家威严。
父亲很忙,忙些什么他也不清楚。他很少见到父亲,一见必是争吵不休,很是不讨父亲的喜欢。经常被他父亲打得几天几夜站不起来,无法正常修炼。
也就只有裴叔替他求情,替他疗伤,教他如何做人做事,在他遇到修炼瓶颈时为他开导,为他御阵。
十三岁那年他又惹怒了父亲,父亲打得他浑身是伤,衣服都被打得变成了布条,又罚他关在黑房里一个月。
那一个月可真难熬啊!四周黑麻麻的,伸手不见五指,都是些蛇虫鼠蚁爬来爬去,还有慎人的细碎声音在各个角落里传出。
他才刚学会修炼不久,什么技法都还不会,又饿又冷,身上还发起烧来,烧的他不知今夕何夕。
生平第一次真实察觉到死亡的恐惧。远在千里的裴叔得到消息,赶忙回来,衣不解带照顾了他一个通宵,他的命才算保住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可一个人要彻底改变是件很困难的事,再加上他已是习惯性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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