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如雾亦如电(1/2)
眼前波涛澎湃汹涌而来,大浪滚滚拍岸而去,微微泛着浅光的金沙滩上,两道同样颀长伟岸的身影,礁石一般定定的立在海岸边。
忽而听闻身后有脚步传来,两人几乎同时回过身来,不动亦不言,只是这样静静地望着太乙出神。
左边这位白衣似雪,右边那位红衣如火,在两人脚下,七倒八歪的躺满了喝空了的酒坛子,空气中除却略显湿咸的海藻味,几乎尽是弥漫四溢的清冽酒香。
临渊依旧还是那张阴鸷冷峻的冰块脸,花执念也还是那张颠倒众生的芙蓉面,可冥冥中总好像有些东西开始不一样了,而且还是彻头彻尾的改变。
见这两人竟然还有心思饮酒作乐,太乙顿时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可恶啊!这两个男人明明早已醒来,却独瞒着她不肯说,之所以这般费尽心思的折磨于她,想必就是想逼着她早点醒来罢了。
思及此,太乙不禁暗自苦笑,能让这天地间唯二的两尊大神如此上心对待,是否她也该沾沾自喜一番?只是不知如此的青眼有加,到底是她的运气还是她的晦气了。
“邪神大人究竟是何时醒悟过来,自己并非魔王花执念?”
太乙问这话时,自然所面对得是位列右侧的花执念,见着太乙果然是先质问了邪神那厮,父神大人的内心顿时百花齐放姹紫千红起来,女儿果然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哼,邪神那厮就算机关算尽,也休想夺了他宝贝女儿的心去。
虽然花执念的身上一直都有种隐而不发的浑然霸气,但这个时候看来。却更多了一层与生俱来的疏离与敬畏,仿佛他原本就该是那高不可攀的尊贵神袛,在他的眼中,任何的人儿都犹如蝼蚁一般,无所谓有,更无所谓无。
“从你那次负伤归来,法力尽失时起。”
回话时,花执念的表情甚是平静,就仿佛在说这一件无关痛痒的闲话一般,偏偏是他这无所谓的调调。彻底惹恼了太乙。
猛然想起那时相处的情景。太乙只觉得心头好似烧起了一把火。尤其是再见了花执念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一时火苗子噼里啪啦得都要窜到头顶上去了。
“好,非常好。”
脑海中不经意闪过那场印象深刻没齿难忘的欢爱场景。难怪那时他变着法子得折磨得她欲生欲死,手段之狠戾,几乎让她以为他根本就是想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原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彻底的觉醒了过来。
该死的男人————
太乙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俨然已经生了杀人的冲动。
刻意忽视了太乙眼中那灼灼逼人的怒意,花执念袖袍一扬,竟直接懒洋洋的躺靠在了身旁的礁石之上,许是历经了数千年的风吹浪打,那礁石早已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琢得分外圆润光滑。而此刻花执念单臂斜撑的靠躺在这硕大的圆石上,竟好似贵妃醉卧美人榻,一时间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旖旎生波。
“丫头,过来,陪我喝一杯。”
喝你个头啊!
太乙一口气上不来,险些被自己活活憋到吐血,她怒目圆睁的死瞪着花执念,脑海中反复涌起的念头便是要不要直接一刀劈了这妖孽,也省得他再来祸害自己。
太乙沉默,可不代表别人也可以沉默,身为人父,最最见不得的便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然受到了别的男人的欺辱,这简直是无法容忍的事。
“邪神未免太过无理,我的女儿,岂容你这般放肆。”
“毕竟是人家夫妻之事,我看父神大人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邪神自出生的那一日起,便不知吃亏为何物,此时被父神这一番抢白,自然没有息事宁人的道理。
“哪个同意将女儿嫁给你了?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父神的存在只证明了一件事,即使贵为高不可攀的神袛,发起火来也是会骂街的。
“自是丫头的生母亲口允诺,将丫头许配给我,房都圆了,现在才想反悔,可是来不及了。”
什么叫打人就打脸,骂街就骂娘,邪神绝对当属个中好手,话说也不知是不是他老人家在人间待得上了瘾,竟然沾了这么一身烟火气,饶是已然回归神位,仍是这一身洗也洗不去的痞气。
果然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邪神此言一出,漫说是父神大人顿时变了脸,便是太乙也霎时挂了满脸的黑线。
“战离殇,你给我闭嘴!”
太乙一声河东狮吼下,饶是邪神大人也不免要颤上一颤,虽也自知失言,但眼前的可是跟自己斗了一辈子的对手,他一时情急才会口不择言,此刻对着太乙那张恼羞成怒的黑脸,他再傻也知该乖乖的闭了嘴。
管九娘是父神内心深处一个不能碰触的禁忌,他贵为父神,怎可与凡间一无名小妖相恋,只怪那时自己神魂不全,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才会无意间酿下大错。
那夜后,他趁着清醒将管九娘送回青丘,本已极力弥补,谁知只是一夜欢愉,竟平生出万种牵绊来。
平心而论,父神入世历劫,经一场婚丧嫁娶情爱纠葛本无可厚非,一世轮回,转眼便烟消云散,就如同那一世凤泯的娘亲,从生到死他冷眼旁观,他本来可以做得很好,错只错在他不该无端的动了真心,即便他千般遮掩,到底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强抑下心头那一抹苦涩,父神眼见着自己女儿为自己出头,心中不免大慰,一时难以遮掩,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哼!反正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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