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色莲02(3/4)
刻,他忽然抬手覆在了薄若幽双眸上,再下一刻,他又将兜帽往她脑袋上一罩,扬鞭而起,如离弦之箭一般往山下疾驰去!这一日依旧是整日赶路,待到了日落时分,队伍入了一处村镇,此刻时辰还算早,可若再往前走,便要错过此处,而下一个村镇不知在何处,难免又要再行一夜,霍危楼此番无需福公公劝,便令众人在此处休整。
此处已出了青州地界入了洛州,客栈较来福客栈更大,绣衣使将空闲的二楼七八间屋子包了下来,薄若幽照例住在霍危楼旁边的尽头屋子里。
连着赶了两天一夜的路,莫说薄若幽,便是绣衣使们也各个面露疲惫,福公公更是腰酸背痛的叫唤着,整个队伍里,也就只有霍危楼仍是挺拔矍铄。
而薄若幽一到客栈便进了客房,霍危楼给的药好,这日也未如第一日那般难熬,可在马背上颠了两天一夜,可比马车上走一整日要难受多倍,薄若幽不敢大意,她是去帮霍危楼验尸的,若在路上便累病了便是误事。
因此,傍晚时分用完晚膳,简单擦洗之后,她便和福公公说了一声上榻歇下。
霍危楼得了福公公禀告,轻嗤一声,“昨夜只她一人睡过。”
福公公叹息,“侯爷难道将幽幽当男子用不成?说起来,不若还是给她寻一辆马车吧。”
霍危楼却铁面不改,“不可,林槐已经到了,耽误不得。”
福公公有些发愁,“那侯爷仍带着幽幽好了,让她骑马只怕还要出岔子,万一累病倒了,侯爷到时候便无人可用了。”
霍危楼淡淡的“嗯”了一声,仿佛不是很情愿却不得不为之。
薄若幽这一睡睡到了天昏地暗,第二日清晨醒来之时,便觉元气恢复了大半,待用过早膳,一行人又准备启程,薄若幽心道此前无法霍危楼才带了她一路,如今休整一夜,她多半要自己骑马而行了,为此,她穿了两条衬裤。
然而等她出来,霍危楼却在马背上对她招手,“还不过来——”
薄若幽走到他跟前,“侯爷,今日民女自己……”
“别耽误功夫。”说着一倾身,又将薄若幽捞到了自己身前。
薄若幽犹豫一瞬,见其他绣衣使都看着自己,到底不敢多言,待马儿驰出客栈,十分自觉的将兜帽戴了上。
马儿歇了一晚,这日脚程亦更快,而此番霍危楼不进洛州城,只往栖霞山而去,走近路节约了些时间,等到了栖霞山山脚下的时候,夜色才刚刚落下来。
知道武昭侯今日便至,在栖霞山山脚下等候之人颇多,而法门寺不仅万佛大会不办了,连山门也一早关了,因此霍危楼到的时候,山下冷冷清清,并无任一香客。
老远的,大家便见霍危楼身前有个什么,众人皆知霍危楼的秉性,一时还以为霍危楼身前带了什么物件,可当马儿弛近,渐渐看出是个人形之时,所有人都面色微变。
而当霍危楼勒马到了跟前,众人看出霍危楼怀里有个貌美女子之时,无一不惊讶的瞪大了眸子,还是代表霍危楼早到了五日的绣衣使骁骑尉路柯反应最快,第一时间上得前来行礼。
“拜见侯爷,侯爷一路辛苦。”
霍危楼下马来,先将马鞭扔给路柯,转身见薄若幽正小心翼翼下马,便一把握住她腰身,将她给放了下来。
路柯眉梢几跳,“侯爷,几位大人都到了,还有净明大师。”
此言落定,身后站着的几人都上前来行礼。
刑部侍郎林槐,此番是协同霍危楼办案,第一个上前来,“拜见侯爷——”
身后又有三人跟上,皆是中年男子,虽是气韵不同,却都是华服加身。
最后才是一袭袈裟,神色严正的当今法门寺主持净明,“阿弥陀佛,施主远来劳顿了,贫僧已恭迎多时。”
霍危楼不礼佛,也不如何信佛,见状只点了点头便作罢。
而后看向路柯和林槐,“寺内现今如何?”
林槐道:“下官昨日至,已问清了大概,不过此刻天色已晚,侯爷一路劳顿了些,可要先去歇下?”
霍危楼凝眸,“林大人还不知本侯的规矩?”
林槐年过而立,虽是侍郎之位,可如今的刑部尚书心存告老之意,林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刑部尚书,自可算朝中大员,可饶是如此,在霍危楼眼前,他和贺成并无分别。
林槐赶忙赔笑道:“是,下官糊涂了,侯爷请先入寺。”
霍危楼点头,带着一众人等往寺里去,山脚下设有山门,只看此处,便可见法门寺之恢弘,只见牌楼巍峨高阔,其上还有皇室钦此匾额,“法门寺”三字铁画银钩,气派非常,入了山门,便是九十九阶石阶,众人拾阶而上,便到了法门寺正门。
法门寺在栖霞山半山,依山而建的佛堂佛塔连绵而上,最高处乃是一处据说也同样供奉着舍利的长明佛塔,此刻夜色笼罩着整座栖霞山,可最高处的长明灯佛塔却灯火通明,遥遥往去,颇有禅意。
入了寺门,便见寺门香火虽燃着,却安静古朴,亦不见修行僧人,林槐跟在霍危楼身旁道:“寺内已闭寺半月,如今倒还算清净,所有僧人都在自己僧院之中,无诏令无事务在身者,这几日都出来极少。”
霍危楼直接问道:“尸骸在何处?”
林槐便道:“在西边偏院之中。”
霍危楼无需多言,林槐已往西边带路,他二人身后跟着主持、路柯等人,薄若幽便落后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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