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击鼓传花(2/3)
钓鱼,还使出“特供”商品的伎俩,怕是要美梦落空。我们就是吃饵不咬钩,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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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大腹便便的赵孟娘,拿着一张兑换券,向李笠阐述自己心中的忧虑:她不看好兑换券的前景,而李笠关于兑换券的意图,许多人应该可以看出来。
既然意图被看出来,那么所谓的“等信用建立后,适当多印兑换券”就不可能实现。
因为一旦多印,消息不胫而走,兑换券的信用必然暴跌,迅速贬值,然后不名一文。
“你的想法没错,但是,忽略了人性。”李笠笑道,自己也拿起一张兑换券。
“古往今来,没有人能够对抗人性,正如没有人可以只靠着闭嘴不呼吸,自己把自己闷死。”
“所谓的人性,可以有很多表现形式,最常见的,就是贪欲。”
李笠晃着兑换券,笑道:“有人好名,有人贪财,有人恋权,有人好女色,有人想儿孙满堂,有人想长生不老,有人想和伴侣厮守一生。”
“林林总总,不外一个贪字,这是个中性词,不褒不贬,其中,无论贵贱,都免不了逐利。”
“有一种游戏,叫做击鼓传花,几个人围坐一圈,一人手中拿着一捧花。”
“当鼓声响起来时,他要把花传给下一个人,譬如传给右边,那个人要把花向右传去。”
“当鼓声停下时,花在谁手里,谁就要受罚,譬如唱一首歌。”
赵孟娘认真听着,李笠发问:“如果游戏的奖惩,是鼓声停下时,谁拿着花谁就要断一指,其他人则得十两金子,这游戏,有人玩么?”
赵孟娘仔细一想,迟疑的点头:“想来,会有人玩。”
“你在迟疑。”李笠笑起来,又说:“那么,参加游戏的人数,由十个人,变成一百个人。”
“鼓声持续时间延长,惩罚和奖励不变,你觉得呢?”
“妾以为,不会有人犹豫了。”
“为何?”
“因为受罚的概率变小了,由十分之一,变成百分之一,而获奖的概率增加了,由百分之九十,增加为百分之九十九。”
“对,这就是逐利的本性,人对利的追逐,会压制理性。”
赵孟娘似乎听懂了:“所以,这兑换券对上了特供商品,就是....”
李笠点点头:“道理和击鼓传花是一样的。”
“谁都知道,兑换券可以买紧俏的特供商品,也知道,兑换券总有一天会因为我试图多印,导致信用尽毁,于是维持不下去。”
“那么,只要在我昏了头要多印兑换券之前,他们把兑换券花出去,那就是赚,稳赚。”
“这就是击鼓传花,从中获利的,不止持有兑换券的人,参与‘特供’的商家,同样能够获利,因为他们获得了额外的稳定销售收入。”
“逐利的人性,会让更多的人参与到这游戏之中,谁都满怀信心,认为自己一定会在鼓声停下来之前,把手中的花传出去,获取奖励。”
“获奖的数额越大,参与的人越多,他们就越疯狂,把所有理性都抛到脑后,奋力传递着花,期待着鼓声停止那一瞬间,自己两手空空。”
赵孟娘有疑问:“可是,可是你不能把花变多,因为所有人都盯着花,一旦花变多,从一捧变成两捧,他们便知道,鼓声即将停了。”
“你呀,算算概率,人数就按十人和一万人对比,花增加一些。”李笠笑起来,赵孟娘心算了一下,面色一凝。
十个人参加击鼓传花的游戏,传一捧花,鼓声停下时,参与者手上无花、得奖的概率是90。
一万人参加游戏,传一捧花,鼓声停下时,手上无花的概率是99.99。
人数不变,传一百捧花,手上无花的概率是99。
人数不变,传一千捧花,手上无花的概率是90,和十个人传一捧花的概率相同。
但游戏中传递的花,数量翻了许多倍。
而且这么多的参与游戏人数,会极大影响旁观者的心态:一万人参加游戏,没道理我就那么倒霉,鼓声停时拿到花!
于是,参与游戏的人会更多,而能传递的花,自然就...
“原来如此!”赵孟娘想通了,李笠收起笑容,开始讲课,而赵孟娘,是他教了十几年的学生。
“货币只有流通起来,才能产生价值,这是它的职能之一,不然和路边的石头无异。”
“流通的货币,又称通货,被窖藏的铜钱,退出了流通,不是货币,而是铜片,当它被拿出来使用时,进入了流通,才重新成为货币。”
“击鼓传花游戏中的花,随着参与游戏的人增多,花的流通就越快,如此一来,花开始具备货币的流通特性。”
“我们,再赋予它等价物的特性,对应充足的特供商品,于是,货币特性就出现了。”
“当它的货币特性越发明显之际,趋利的人性,就会战胜人的理性,将其‘暂时’作为货币来用。”
“写着‘面值一贯’的轻飘飘一张纸,可比十几斤重的一贯铜钱便于携带,这种便利性,同样让越来越多的人,‘暂时’将兑换券当做货币来用。”
“玩击鼓传花的人们,‘暂时’把花挪作他用,那么传递的花就少了。”
“我适当补充几捧游戏用花,是合情合理的,大伙也都能理解,并继续开开心心玩游戏,不是么?”
“人们接受了兑换券的货币特性,而我,又能确保兑换券的相对及时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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